张元梁不自觉问出了这句话,但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憾! 因为天启的朝的结束,就代表明末混乱的时代到来了,各地农民起义层出不穷,外面有蛮夷的入侵。 中华大地再次经历浩劫,历史车轮狠狠碾轧下,牵动着所有人的命运。 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张元梁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做的,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总旗。 带着百十人的小队,在历史洪流中自己是渺茫的,现在的自己甚至不如那些造反的草头王。 这一刻张元梁动摇了,因为他自己不确定自己能完成自己雄图伟业,甚至只能靠着自己的知道历史结局,可以让自己先个大树乘凉罢了。 稀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算了。 因为现在带领着一百多人的队伍,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以后的事真的不敢想。 张元梁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梁大山看到,还以为是在为天启帝哀悼,殊不知道,张元梁想的却是众人以后的前途坎坷。 因为天启帝去世,有许多禁忌,所有现在息县城内,显得有些许的萧条。 张元梁浑浑噩噩的在大宅内过了几天好日子,天天也是好吃好喝,吃饱了就睡,没有想太多,甚至不敢想。 息县城内一处大宅内,两个一胖一瘦的老人正在谈话,两人正是息县城内有名的士绅,罗江和赵季,他们田产铺子数量惊人,也正是这二人分了这息县卫所的土地,要不是这张元梁横叉一脚。 一人白得一千多亩地,每年只需给卫所的副千户打点一下就好,张元梁突然到来,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直接把地要了回去,油盐不进。 要不是王千户让忍着,就这个几个小孩,早就去见阎王了,还能轮到他们在我们头上拉屎。 身材肥胖的赵季皱褶眉头:“罗兄,你这个计划靠不靠谱,王千户可说了出了事,他可不管的。” 这张元梁可是有李千户撑腰,我怕出事咱们不好交代呀! 赵季有点退缩,毕竟说实话这一千多亩地,比上自己的家产还真不算啥,要说平常打死几个泥腿子,让他们卖媳妇抵闺女的事常干。 但这谋杀官人的事,他可是有点不敢干。 毕竟现在大明的体系还没有崩坏,至少明面上的秩序还在,要是真被查了出来了,自己那些万贯家财可怎办,到那时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有苦难言啊! 罗江安抚道:“赵老弟,你就放宽心吧,这次动手的是,老林子大疤脸。” “你不信老哥我,你还不信他嘛。” 赵季还是担心的来回踱步,要说这大疤脸,附近的士绅和商户没有人知道,据说是边军,队伍被打散了,不敢回去,于是招呼了闲汉痞子,上了山落了草。 多次在汝宁府流窜做案,据说有次碰上了个硬茬子,这厮脸上挨了刀,硬扛着脸上的刀伤,把人杀了,从此就落下了大疤脸的称呼。 不过,这大疤脸是怎么愿意出手,毕竟当土匪那个也不傻,这些年来,大疤脸烧杀抢掠,但是从来没有伤了一个官人。 不然他也不会过的这么安生,罗员外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朋友,心里鄙夷道,人贪胆子小,还抠。 为了让他和自己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又劝说道:“赵老弟,你可以知道粪行换了管事?” “哦,这个我听说了” 罗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可知这个管事的后面撑腰的是谁?” 赵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睁大眼睛,嘴里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罗江轻轻吹了吹茶,淡淡的喝了一口。 “现在城里都盛传,是这张总旗指使粪行的二当家杀了石猛。” “这张总旗接受粪行的全部家当,才有钱大兴土木去把以前的老营所改建,才有钱去把城中乞丐流民收拢走。” 赵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罗江示意他接着说。 “你可知道这石猛这些年来,一直能称霸本县干这个收粪的行当缘由,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和他争,后来都不出意外的失踪了,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敢在争了。” 罗江故作神秘小声说道:“这石猛以前救过大疤脸命。” 赵季猛的看向罗江,脱口而出:“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江满脸骄傲:“嘿嘿,在这息县有什么是老哥我不知道的!” “我早就放出风去,不日大疤脸就会派人过来,到时候让这张元梁十死无生。” 说着话罗江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张元梁,把那些耕好的地抢过来。 把自己在张元梁这受到的屈辱,一扫而空,张元梁这个小丘八,如此无礼,说把地要回去就要回去,自己在这息县的颜面何在,这些都是你这厮自找的。 看着自己的老大哥疯魔的样子,赵季确实有些震撼,他现在有些后怕,自己接手家里的产业,也做过黑心的勾当。 但真让他勾结土匪杀官人,这个事情太大了,有些事做了可能一辈子都难逃脱。再说这大疤脸也不是什么善茬,万一以后又出现什么差错,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赵季越想越觉得不该趟这趟浑水,于是随便找个借口跑路。 留下罗江一个人在房间里骂娘,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罗江只能一个人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赵季这个废物,你不做,那到时候这两千多亩地都归我,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杀一个没有品级的丘八,能出什么岔子,等他死了,拿点钱出来打点一下,谁会在乎一个总旗。 罗江内心认为像张元梁这种小角色,死了也就死了,甚至翻不起来一点浪花,没有人会注意到,即使有没有证据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想到两千多亩地又回到自己手中,罗江心情大好,同时有点心猿意马。 “小翠,小翠!” 一个青翠的女声:“唉,老爷,奴婢来了!” 随后房间内传出了窸窣的脱衣声! “老爷,轻点!” 大白天内房间内传出,阵阵轻哼,路过的下人,没有停留,早已见怪不怪。 一盏茶时间,声音渐渐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