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面具比较适合你啊,小白脸。我心中如此想,但终究没说出口,只是看着李毅画微微地笑。但又在面具的遮掩下,李毅画看不到我的微笑。 李毅画只好认命戴上粉兔子。 “说实话,你戴着绝对比我戴着好看。”我踮起脚尖,捏捏李毅画的粉耳朵,笑嘻嘻地说道。 “其实带什么都不重要。”李毅画道:“重要的是……”他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拖着下巴,道:“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是……” “嗯?” “没什么,刚刚来的匆匆忙忙,没好好逛逛吧,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我上次与公子出来,我也是失魂落魄的,而且中途又喝了酒,今日出来又是单纯陪罗韵,因而的确没有好好玩过。李毅画专门带我玩,我还是很兴奋的,“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绣楼。”李毅画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狂奔起来。 “唉唉唉!你慢点。” 所谓绣楼,是古装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就是姑娘从楼上抛球,楼下接住的男子就要与楼上的姑娘同游,情人来此寻个情趣,单身来此寻个缘分,已婚来此寻个看点。 我来此,寻个新鲜。我当时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就是有些少数民族还保存着这样的习俗。便想着旅游的时候试一试,可惜没来得及就死了。 眼前的绣楼共有七层,立于江河之畔。绣楼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红灯笼,二楼上站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也是每个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 楼下也是一群群风流公子,也是个个面具戴着。我想这也是个好处,毕竟面具摘下来之前你并不知道对面什么样,这可以让多少其貌不扬的人尝尝约会的滋味。我诧异北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巨大的建筑物。 “这个东西,莫不是这几个月修的吧?”我问。 “自然不是。”李毅画回答:“这绣楼本来是茶馆,因小星星要准备打造北城,我去拜托张叔将它改上一改。” “难怪。”我见三四楼都是大大小小喝茶的桌椅:“就是说在楼底下配对成功的还可以去楼上小酌怡情?” “是这样的。”李毅画笑道:“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好啊。”我笑着说:“那你可要接好了,免得被别人接去,我还得陪别人逛一大圈。” “那是自然。” 我向来不是啰嗦之人,得到李毅画的保证,我叮叮咚咚走上二楼,架子上摆着的是不同颜色的花球,还打着标记,一个一两银子。 “……” 我兜兜转转看了看,最后挑了个白色的。付了钱,走到二楼栏杆边。看着李毅画早早就站在楼下。看见我出来,他向我招招手。 我大声喊着:“我觉得看着你扔没什么意思,我转过身,随便丢,你看看你能不能接住!” “好!” 于是我转过身去,斟酌一会,把绣球轻轻一抛。估摸十秒以后,我转过身去。李毅画果然不负我望,手中拿着那一抹白色,头顶的兔子耳朵左摇右晃,可爱极了。 他接住了球,得意地拿在手上朝我招摇。 我也笑了。 “看,我把你的绣球接住,今晚可是要好好陪我同游的哦。”李毅画站在楼下,朝我大声喊道。 “就算你没有接住,我也要陪你是不是。”我转身准备下楼,老板拦住我,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个荷包,笑着说:“姑娘真是好运气,今日姑娘选的这个白球中了我们绣楼的大奖,这三个精致的荷包,姑娘可以任选一个,送给自己心上人。” 我看看架子上的三个荷包,都十分好看。一只水中白鹤,一只桂林山水,一只侍女赏花。我左看看右瞧瞧,实在是不知道选哪一个送给李毅画。 其实荷包这种东西并不是很重要,也不一定只能送给心上人。向来有选择恐惧症的我,迟疑了。我想送公子一个,李毅画一个,夜莺一个,三个刚刚好,可这老板说只能选一个。 于是我问他:“老板,你们这活动想必是受到了刘府的支持吧。” “姑娘好眼光,这活动正是刘府的少姑娘门下宣传队长组织的。” “是叫李毅画对不。” “咦,姑娘如何得知?” 我咳嗽几声。李毅画刚好从楼下走上来,因我良久都没有下楼,心急如焚的李毅画上楼来寻我。但这绣楼的二楼是不允许男人进的。如今李毅画站在这里,想必是拿出了刘府的腰牌。 “小星星你……” “没事没事,刚刚这个老板跟我说我中奖了。我正在选给你哪个荷包比较好。”我托腮。 “咳……”李毅画脸红了。 “但是老板说只能选一个。可是我三个都想要啊,毅画你说要不要我们把三个都拿了?”倏尔又摇头无奈道:“虽然我们身为刘府的大管事,但也不能这样滥用职权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好。” 我这话点明了我们的身份。但又装出一副不想强人所难的样子。老板是个聪明人,立马笑盈盈地从架子上取下三个荷包:“姑娘哪里的话,既然姑娘想要,我都送给姑娘好了。” “那你不会不舒服吧。” “怎么会。”老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那谢谢老板了。”我毫不犹豫拿过三个荷包,塞进衣袖,“走罢,毅画。我们继续去逛逛,他们说那个猜灯谜还挺好玩的我们也去试试。”我叫毅画叫的很随性,全当是大姐姐叫自家的小弟弟,也不知李毅画心中的汹涌澎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