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抱着怀中的睡得安详的女娃娃,走下戏台。心态抑制很久的人群蜂拥而上,瞬间把刘言围在一起。刘言的脸是非常精致,又很耐看的。这么走近,那股春意就从他眉角生出来,有多少心猿意马,怦然心动。 “看这位公子气度非凡……你就是刘府的公子吗?”姑娘们小声问道。 “可是他们说公子是……” “可传言不是刘府公子又老又丑,肥头大耳,酒肉大肚,沉迷女色,还是个恋童癖吗?” “又老又丑……”一姑娘念念着看着刘言移不开目光:“八成是哪个嫉妒公子绝色的妒男瞎编乱造的吧。至于这恋童癖……他怀中那个小妹与他这样风华绝代,定是他妹子了。这也是哪个妒男搞不清楚状况瞎编乱造的吧……看这模样,公子与他妹子感情深厚,还遭人如此诋毁。这瞎编乱造之人行为真是恶劣……” 女子话中说的瞎编乱造之人站在戏台上招呼着宾客,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果然现在世道险恶,竟是男人也学会争风吃醋了吗?若我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做出如此龌龊事,定要写写诗骂骂他才好。” “为了这事,我还叮嘱好几遍我孩子叫她远离刘府……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果然流言最不可信啊。”梦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的大妈无奈地感叹。 我听到“流言”,在梦中傻笑。头自然地蹭蹭公子的脸颊,在他耳边轻轻笑道:“你看,他们说刘言不可信耶。” 公子抚摸着我的头:“非也,我的话还是可信的。比如,我现在说可以从人群中出去,你信不信。” 公子的话没有得到回答,他怀中的孩子又睡着了。我的脸颊发红发烫,撩的他的脸颊酥酥麻麻。公子轻跃起,从人群上方飞走了。众宾客目瞪口呆,苑如看着九重天仙人。目前轻功达到如此境界的人,这是第一次看见,估摸也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北城的大多数人都往广场挤了,连那些卖东西的小贩连摊子都不管。胡乱盖了张棉被也匆匆跑去广场看人群惊呼之原因,殊不知主角已经消失,因而公子也乐哉。 到没人的地方后,便换步行。明晃晃的街道上,两边晶莹剔透的玉灯,玉灯中明艳的火光借着灯笼上的花纹在地上撒下琐屑,顽皮地摇曳着。微风掠过公子的面庞,柔柔的像怀中孩子的墨发。 街道上只剩下我与公子两人。 怀中的人似乎已经酣睡,脸颊上昳丽潮红,安宁平静。面颊处有一处浅浅的梨涡,甚是好看。我像只小猫一样靠在公子的肩膀上,发上的银钗压得我不舒服,胡乱地拔了银钗。 银钗落地,一霎,如瀑倾泻,素月流夜,发梢有银辉点点,眉宇皆动人。公子停住,那一刻,恍惚间,她不像个孩子。 我有些感觉,不安分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微微睁开双眸,我抬起头看着公子,又靠了回去。 也不知是她在梦呓还是在与刘言谈话。 刘言听她说:“我醒了,我想自己走路。” “好。” 公子一向认为身为一个小朋友,锻炼是必须的。再加之刚才看戏太入神没有制止我喝酒,这使他自己深感自责。 走走路也好,提提神。 我的脚尖刚接触到地面,就不安分地胡乱走着,公子只得跟在我的身后。我走着走着便跳起来,也不知自己在跳什么。跳着走跑着走,又反着跑,反着跳,也没有要回刘府的意向。 公子权当我发酒疯,只是怕我磕着碰着,做好随时接着我倒地的准备。可惜我虽然看着走不稳还真没倒过。 身着浅绿的襦裙,欢乐活泼的像一只黄鹂鸟,又像忽飘的云彩。 方才被掩映的月,乌云散去,圆得像刚才婢子端来的盘子,窸窣露了点朦胧的淡光。 我驻足凝视,想起地理课上的啰哩巴嗦的老头子对我们说的知识点,迷迷糊糊地学着他催眠的语气吟出声:“其实今天的月亮很圆,并不是它真的圆啊。” “嗯?” “月球,是个球……恩……它表面有很多坑坑洼洼的。是大小不同的陨石撞击形成的。它也不是会发光。反衬的是太阳光而已。行星是不会发光的……都说嫦娥奔月,嫦娥奔月,但月亮上这么荒凉,这么凄清惨淡,有什么好去的呢?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公子,天上的月儿只有一个,怪冷清的。星星又太多了……没有真正能与它并肩的。它那么孤独,那么寂寞,你可知道,你眼中的那层大雾就像遮掩着月儿的云。厚得将眼底的柔光都遮完了。 只不过那云飘走了,你的雾呢?什么时候飘走,就算飘走那层雾,我能触碰那圆月吗。 脑中好像没那么含糊,我恢复了些意识。不经意地看向公子,心中默默念道: 我欲欢喜公子,又恐无力承受,高处不胜寒…… “公子……” “嗯?”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我的手好重,我拿不起来。你帮我拿一下我的手好不好。” “好。” 公子轻轻牵起我的手,我的心猛地颤动一下。仿佛要跳出胸膛来,我用手捂住,只能感受到一阵阵强有力的心跳,止也止不住。公子手中的温暖从手心窝里曲折蔓延,我望着长长地街道,想着,就这么被月儿照耀着,一直走一辈子吧…… “傻愣什么……走吧。回家了。” “奥!好!”我笑眯眯地说道:“公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嗯?什么故事?” “从前有座山,叫灵剑山,山上有座庙,叫剑灵庙,庙里有个和尚,叫小三,为什么叫小三呢,因为他还有两个师兄,叫小二和老大,那为何不叫小四而要叫小三呢,因为他还有两个师弟,一个叫小四,一个叫小五……后来,山上的水井没了水,几个小和尚就商量着一起打水喝,可是怎么打水呢……” 苏言目瞪口呆,这种故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师父告诉他们,如果是一个和尚,就可以挑水喝,两个和尚就可以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有水喝,那五个和尚怎么办,也会没有……” “那没有水喝怎么办呢?” “那就六个和尚,七个和尚,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