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你做了什么。” 不出我所料,他还是成功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他如果是这样,我就了然于胸,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如此,等他恢复之后,我将他送回京州,我就去盐都吧。 离开苏言,离开苏凌,一个人好好过下去。 “没……没做什么,还有些糕点,你要尝尝吗。”我手忙脚乱地端来桌上的糕点,放在他面前,又想起他没办法动,便一口一口喂着。 苏言盯着我的面具看了很久,一口下去,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你身上内伤过重,神医的特殊治疗办法,这期间你无法动弹,身体失去知觉,不过持续不了多久的,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我小小切了一半,喂到他嘴里。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再一次的表白被无视,我的自尊心也受挫,本来以为一年的朝夕相伴,我在他的心中应该有自己的位子,没想到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好。”苏言吃完了一半糕点,吞吐着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我——”苏言没想到自己也有生活不能自己的这一天,瞬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坐累了吗,要我扶你起来走走吗。” “我想沐浴。”苏言还是说了出来。 我这才低头看了看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沾着血迹,着实很狼狈,这几日我——我倒是没注意。 “……” 洗澡…… 虽说我和苏言是夫妻,但是赤裸相对是从来没有的,哪一次睡觉不是穿得整整齐齐,唯一一次还是他穿得整整齐齐看着一丝不挂的我,我就连半裸的苏言都没看到过…… “那……那怎么办。我去找神医。”我正要离开,苏言叫住我:“不准去。” “怎么了。” “我不喜欢。”苏言补充道:“我不喜欢。” 也是,苏言堂堂一国之君,要一个陌生男子来伺候他沐浴,传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看着他微微笑到模样,仿佛自己人畜无害,吃了大亏一样。 我只好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去准备热水。” “好。”苏言糯糯地说。 我小碎步去烧热水,期间紧张得不行,想到一会儿…… 我备好了浴桶在房间里,找夜小马要了件月白衫子作为苏言换洗的衣服,而后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俩僵持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挪过去,开始解他的衣服。 先是外套,再是内衫。 脱到贴身的衣物时,我愣了愣,速度也明显地慢下来,但还是慢慢脱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我的脸颊绯红,又因为要脱掉衣服 所以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伸到他的身后去慢慢脱下。 他难得乖巧地躺在我的肩膀上,平稳的呼吸撩动着我的心弦。 好不容易脱下他的上衣,结束了这漫长的折磨。 接下来就是……就是…… 我闭上眼,颤抖地去解开他的裤子。 “怎么了。”苏言明知故问,眉目含笑:“干什么闭着眼。” 这个大混蛋! 本来就是我伺候他洗澡,还要调戏我,笑话我,这也太过分了吧。更要命的是,我还没有任何的办法!罢了罢了,就全当我是大发善心救你一命,反正事过之后我们也要分道扬镳,没什么,没什么的。 我把眼睛睁大,直勾勾地看着他。 一不做二不休,我一口气将他扒了个精光。 苏言赤裸地躺在我的面前,任我摆布。 他的身材很好,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白得如瓷玉,如墨长发慵懒地耷拉在肩膀上,整个人极致媚惑,只是胸口上的伤口还很狰狞,背上的箭头刺口也是密密麻麻 我慢慢抚摸着他的伤口,心中密密麻麻地疼。 他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都被养得小心,身上连擦伤都少有,而如今为了救我,布满了箭伤。 但伤口没有继续恶化的倾向,看来是夜小马的药丸起作用了。 “疼吗。”我小声问道。 “不疼。” “真的不疼吗。”我怀疑他是为了让我安心故意这么说的。 “真的不疼。”苏言言笑晏晏,道。 “骗子。”我赌气道:“傻子才不会疼呢,一定疼死了。” 我屏住呼吸,奋力将他拖起来,好不容易塞进浴桶里,说实在的,这个动作着实搞笑,我拖着比我高两个头的男人往浴桶里塞,好在是塞了进去,洒了遍地水花,溅了我一身。 我拿起帕子,反复叮嘱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 不就是帮裸男洗个澡吗,有什么的,我就当我养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吧。 虽说这么想,但脸还是忍不住地滚烫滚烫烧起来,以至于小脸通红,像天边晚霞,惹得苏言笑出声:“你的脸是猴子屁股吗,这么红。” “你——”我一张毛巾丢到他的脸上,凶神恶煞地说道:“你还真是不知道现在谁说了算啊。” “哦?” “还敢调笑我,你信不信小隅姐姐教你做人啊。”我两只手捏着他的脸,把苏言的脸在我手里尽情蹂躏,“错没错,错没错,残疾人还敢跟我叫嚣,错没错。” “错了错了,错了错了。”苏言慌忙求饶,我这才放开了他。 “哼。”我继续替他擦着身子,手轻触到他的肌肤,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苏言轻声道:“过来。”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过来。” 我只好把头凑近,他把头抵在我的额头的面具上,袅袅的水雾糊了我的眼,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落入湖水中的石子一样,掀起水花。 “我们本就是夫妻,不必羞赧。” “我……我知道了。” “面具摘下来。”苏言带着命令的口吻。 “干……干嘛……被烧坏了,很丑很丑的。” “摘下来。” 苏言的固执让我无所适从,只好颤抖地去摘面具,慢慢地,我露出这张本来的脸,坑坑洼洼的,好像被硫酸泼过。 然而在我取下面具的这一刻。 他低头,毫无征兆地吻上了我。 我这一刻的大脑完全是失去知觉和思考的能力的,属于他的味道一寸一寸进入我的肺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着我,轻轻地,没有更多的深入,但负在嘴唇上的柔软,却足以让我整个人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