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喜贵人或许觉得我说的还是很有道理,咳嗽了两声,道:“本宫怎么能见这种污秽的东西,小翠,你替本宫一一查看。” 叫小翠的宫女站了出来,看样子是喜贵人的心腹,小翠带着一众人进了房间。 我们都站在房间外等待结果,被检查过得小太监一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三叔了。只是这两人好一会儿也没有出来,喜贵人喜上眉梢觉得马思雨给她的消息果然可靠。 谁料二人出门之后,小翠面露难色,慢吞吞地说:“娘娘,都检查过了,全都是……没有假太监。” “你说什么!”喜贵人猛地看向我:“这不可能,明明……” 我打断她的话:“姐姐不是要证明妹妹的清白吗,这清白证明了,姐姐却还要……” “本宫……”喜贵人只好吞下这口恶气:“既然没有假太监,想必是宫人们议论乱了分寸,姐姐会好好处理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只不过这药粉,还请妹妹通融我们进去找找。” “请便。”我退让一步。 喜贵人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闯进了小竹宛。 我知道,散尸粉不必藏,就算是藏好了,他们在搜的时候也会放进去,然后栽赃陷害,虽然人的确是我杀的,也不存在什么栽赃陷害,只是对上芭歌这种女子,喜贵人就真的只是个闺阁女子了。 我淡定地看着喜贵人带来的人把小竹宛里的东西翻来覆去,应该是受了马思雨的指点,翻找的时候还特意打碎各种物品,把小竹宛弄乱得一塌糊涂。 而我只是淡淡地笑。 “找到了!”突然,有人从屋子里跑出,手中拿着瓷瓶,道:“娘娘,找到了,这就是散尸粉!” 喜贵人故作惊讶道:“散尸粉是什么。” “回娘娘,散尸粉就是能让人的尸体瞬间化为粉末的可怕毒药,这死人化尸,活人腐蚀血肉,乃是江湖上最歹毒的毒药之一了。” 喜贵人故作担忧地看着我:“妹妹……你的小竹宛怎么会翻出这种东西,这……这……李公公,照理来说,应该按什么罪处理?” “回娘娘,这是死罪啊。” “死罪……妹妹,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没理她,只是等了一会儿,看到小吾从小竹宛外跑了来,我低声问:“人来了?” “来了。”小吾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伴随着一声三分疑惑七分怒气的男声,喜贵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竹青色的长衫少年携着宫人走进,苏言很少有生气的时候,这一次显然是气极,温柔的眉眼里也全是怒气。 这估计是喜贵人第四次看见她的“夫君”了,第一次是选秀后的单独见面,第二次是营地里的献舞,第三次是在山下的小木屋前,第四次,就是现在。 不得不说,苏言真是好看啊,太好看的,俊美得甚至有些妖异,喜贵人都看呆了。 不过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正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温柔地与我说话:“发生什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姐姐突然说我又私藏男人,又是私藏毒药的,小隅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眼泪簌簌,委屈道:“公子一小会儿没有来,姐姐就咄咄逼人,小隅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姐姐这样不高兴。” “喜贵人?”苏言看向这个身着华服的女人,他根本记不得她。 “陛下……”喜贵人欣喜,“陛下,你不要听这个女人妖言惑众,明明是臣妾在她的屋子里搜出了散尸粉,此前,臣妾的两个宫人莫名其妙都失踪了,这有人怀疑是林姑娘做到,臣妾断然是不相信的,为了证明妹妹的清誉……这……才……” “你骗人!”我扯着苏言的袖子,眼中秋波流转,好像一汪清泉:“姐姐此前又是喂马儿毒药,这次又说我藏男人藏毒药,小隅连毒药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相比于使用毒药的姐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那这散尸粉又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从小竹宛里搜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捂住脑袋,无助地看向苏言。 苏言冷冷地看向喜贵人,再看了看满目狼藉的小竹宛,道:“你不知道,这地方,没有朕的允许,进来是死罪吗。” 喜贵人猛地一惊,这件事,马思雨可没有告诉她!什么禁地,什么……怎么回事…… “陛下恕罪,臣妾,臣妾不知……”喜贵人立马跪下,道:“臣妾也是听说了妹妹私藏假太监,害怕有损后宫清誉,这才急……” “搜查东西,至于将这里弄成这个样子吗。”苏言淡淡地问,他的声音无悲无喜,平静得喜贵人都以为他不生气了。 “回陛下,手下的人没轻没重,臣妾定要好好惩罚他们,只是这林姑娘的……” 突然有个小太监不知怎的摔了一跤,落到喜贵人的华服上,那一双手突然溃烂,小太监大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 芭歌大叫道:“是散尸粉,喜贵人身上有散尸粉!” “什……什么——”喜贵人一惊,四周的人瞬间离她好几步远,苏言将我护在身后。 “怎么会。”喜贵人愣了,她颤抖地看着自己华服上的白色粉末,究竟,究竟是什么时候沾染上去的? 芭歌缓缓道:“喜贵人方才并没有参与搜查,也没有碰过搜出来的瓷瓶才是,怎么身上会沾染散尸粉呢?” “本宫,本宫怎么知道!” 那小太监还在大叫,一双手立刻溃烂,苏言蹙眉:“拉下去。” 小太监被拖走后,我颤抖着身子,道:“我不知道和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姐姐竟然这样处心积虑来陷害我。”我松开拉着苏言衣角的手,悲痛道:“既然这个宫廷里容不下我,小隅还是不要在这里惹人心烦了。” 苏言重新拉住我,道:“别怕。” 喜贵人浑身无力地瘫痪在地上,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怎么会……怎么跟马娘娘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