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真相的我迅速从男人的身边跑开。 我这才发现男人手上拿着一把短剑,而这些短剑我好像似曾相识,突然想起在哪里看到过……等等!这些短剑……不就是……不就是那些奴女额头上的那个……我吓得面色全无。 我屏住呼吸,慢慢退后,这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慢慢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寒意,我懊恼,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呢。 我左顾右盼,确定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再无其他鲜活的生命,我就确定了,这些人全都是这个男人杀死的,我毛骨悚然,跑到门口,用力地推着门。 可是这门质量特别好,怎么推都是徒劳,男人步步紧逼,我只能往另一个方向跑,可是这个男人也是步步生风,他突然站定,举起手中的的短剑就向我扔来。 我可不是什么古代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从小翻墙爬树的事没少干过,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刺穿了,我发现,男人的力道出奇的大,他就这么随便一扔,入墙三分啊。 男人好像是第一次失手,愣了愣,随即又扔了四把短剑,都被我侥幸逃过了。男人有些恼怒了,他直接朝我跑去,我吓得魂不附体,这男人怎么喜怒无常的,刚刚不是要射我,现在又要来抓我!什么世道啊! 我惊奇地发现,男人自身的移动速度比扔剑还快,太假了吧!我冷汗襟襟,左躲右闪……两人就在这个充满着尸体的房子里上演了追逐戏,可是我再怎么灵活,也不可能跑得过一个职业杀人狂,于是乎,我开始了心理战术。 “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第一次认识你,你不至于对我下如此狠手吧。” 可这位职业杀人狂根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追着我就是一阵狂风乱砍。 我大喊道:“你慢点,我跑不过你!大哥,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终日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看我,我也是不明不白就被关进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俩不能让他们看我们互相厮杀,是不是该一起联合……哎呀……你差点打到我了。” 我灵巧地跳开:“我们应该一起联合起来逃出去啊,你说是不是……大哥……大哥……”我无计可施,只能被这个疯子男人追着跑,俩人跑了十多分钟后,我筋疲力尽,可这个大哥还是生机勃勃,我在此期间无数次与他对话,这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我发现这个人早就疯了,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话?自己无非是在对牛弹琴。 终于,男人话说抓住了我,我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瞬间拧碎,我吃痛地大叫一声,转身推开男人,却根本使不上力气,男人将我按住,手起剑落,我最后一刻转过身去,男人的剑眼看就要落下了,可就在这一刻,窗外的光线照进来,正巧不巧照到我的脸上。 男人还没砍下来,突然脸色大变,吓得连退数十步,我就趁这一刻又逃掉了,我长舒一口气,果然长得丑真的是有好处的。 所谓傻人有傻福,丑人能辟邪,看,这不,辟邪了。 所以古人云,都是经验所得,经验所得啊。 男人愣了片刻,可能是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没反应过来,我趁这个机会,藏了起来,本以为男人还会继续追我,但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了这个打算,他满脸厌恶的表情,我看得出来这是碰都不碰自己一下。 你不想碰我我还不想碰你呢。 自作多情。 男人走到那面墙前,将奴女额头上的短剑一把把取下来,这些个奴女便堆在地上,我看得出来,这家伙是要刺死我了,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躲在窗帘后面,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直都在抖。 空间霎那间寂静了。 我只能听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喘息声,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一片漆黑中看到自己的,但确定的是,他的确看到自己了。 男人越来越近,就要掀开帘子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我推开他,迅速跑开了,男人没想到我还能垂死挣扎,没注意,被我推倒在地。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另一边,男人从血泊中站起来,身上也全沾满了血,男人站定不动了,我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突然,只觉得四周的温度再一次下降,这回不是什么单纯的冷了,而是一种刺骨的冰冻,我全身上下瑟瑟发抖,男人站定,欲要丢剑刺向我。 我起身欲跑,却发现动弹不得,俯身一瞧,原来是血液都变成了冰块,冻住了自己的脚,我大吃一惊,心中慌得一批,我面容失色,慌张地劝说道:“大哥,你不要这样啊,有话好说。” 男人一把短剑飞来,我蹲下来躲过了,男人愣了愣,他已经无心与我多做纠缠,同时将十把短剑扔了出去。 我的面目狰狞,我已经很绝望了,淡定啊淡定,想你我可是一个有女主角光环的女人,这个男人的手法很差很差,一把都刺不中我,刺不中我的……于是默念道。 我屏住呼吸,凝视着这些朝我飞来的短剑,以迷人的走位,强劲的预判完美地躲过了——九把短剑。 该来的还是来了,最后一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站着不动躲过,这把短剑穿透我的肩膀,我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我咬着牙,看着自己已经被贯穿的肩膀,心想这只手臂肯定完蛋了,但更可怕的是血流不止,鲜血喷到男人的脸上。 这个男人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了,我摇摇欲坠,大脑里昏昏沉沉,我几乎要倒下去,但一想到地上脏乱不堪的鲜血,我就没有想倒下去的冲动,死撑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口中的鲜血也流了出来,扑通一声,吐了一身。 “不是说好……有女主角光环的吗。”我撑住墙。 好痛啊,沉重的负重感遍布全身,一股深深的困意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我手臂上的疼痛又深入骨髓,疼得我闭不上眼。 男人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没有下一步分尸的动作,我终究撑不住倒在了血泊里面,真的好痛啊,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被刺穿的肩膀散发到全身上下。 闭上了眼。 以为自己没有女主角光环的我还是没死成,我一觉醒来是在床上,身边守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眉若柳叶裁出唇似樱桃小巧可爱,面容清秀,一身水泊蓝清新俊雅,十分耐看,我身上穿着的是锦帽貂裘,盖的是金丝褥被,睡的是楠木茶香床。 我一头雾水。 上天有好生之德,已经让我转世为贵人了吗。 美娇娘见我醒来,恭敬地唤了声:“娘子。” 便走到一边,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以为是水,乍一看却是药,我想伸手去拿,却发现右手毫无知,我想起被那个疯男人刺穿肩膀的事,至今还留有恐惧后遗症。 我尴尬地说道:“我……” 美娇娘道:“娘子且张开嘴。” 我虽然怀疑这药里是不是下了毒。 但正如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如果他们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可是我想不通的是,我明明就快死了。 这回咋没死成?难道是他们良心发现乱杀生是不对的?美娇娘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喂我吃药,我见她对自己的面容不为所动,有些吃惊,正常人见到这种脸,都会荸荠不想触碰吧,这个女孩子怎么……于是我问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很恶心吗。” 美娇娘心中很平静,连拿药的手都没带动一下的,她说道:“相貌在于父母,父母生育之恩,何来恶心?娘子虽不太中看,但恶心轧语,并不是以此为用的,娘子伤的不轻,吃了药奴婢带您出去走走。” 我见她眼神平静,说话中规中矩,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美娇娘抬起头,缓缓道:“奴婢名为岜歌。” “岜歌?” “诺。” 我喝完药,又问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娘子没有死,我们家王爷将您救下来了。”岜歌道:“娘子不用害怕,最近没有人再敢对你动手了。” “王王王……爷?”我被信息量惊呆了,我啥时候又认识了个王爷? “哪个王爷?他怎么会救我,他认识我吗。”我道。 岜歌道:“娘子和王爷是见过面的。” “见过面?”我更不明白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自从穿越过来就是又被当奴隶拐卖,再而就是被抓去喂杀人狂。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什么王爷。 “正是。”岜歌道:“三日前与娘子在房间里要杀娘子的那人,便是我们王爷。” 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经常说牛逼得吐血,牛逼得吐血,可这次是实实在在的吐血了。 岜歌处变不惊,用帕子替我将嘴边的血擦好,说道:“大夫说,瘀血吐出来就好了。” 敢情这个王爷是不是有毛病?刚刚还要杀我,现在又来救我。 完了完了,我记得那个王爷长得跟我也是有得一拼,而且看起来那么邋遢,生活肯定没有规律。 还喜欢杀人,不会是因为发现我身手敏捷,要拿我来当靶子练吧。 我打了个寒颤,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刺穿,身上插了一百多把剑,死不瞑目。我握住岜歌的手,道:“好姑娘,你快拿把刀给我。” “娘子意欲何为?” “我自杀。”我紧张地说道。 “为何。” 我仰天长叹,扶额沉思:“姑娘,你们王爷的脑袋有点问题,他救我肯定没什么好事,而且你们王爷好看一点就算了,主要是……他跟我简直就是很有夫妻相你知道吧,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一个跟我长得很有夫妻相的人,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岜歌道:“没有王爷的吩咐,奴婢会保护娘子的安全的。” 我觉得跟她说话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索性不再理她,从床上跳下来,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四脚朝天,我摸摸自己受伤的屁股,当时是用左手摸的,她的右手抬都抬不起来。 我走到院子里,岜歌就跟着,处处跟着,无时无刻不跟着,我头很大,道:“这里是哪里。” “凌王府。” “哪个凌王啊。”我问道。 岜歌道:“武陵致逸王苏凌。” “啥啥啥?”我靠!我靠!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倒,苏凌?苏凌那个龟孙儿?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林雨五公主是苏凌的未婚妻,然而这个苏凌喜欢的确是这货的姐姐,就在路上把林雨杀了。 然后自己魂穿,鬼上身到了林雨的身上,然而天意弄人,居然又给老娘我遇到了,我更不能留下去了,如果被这个苏凌发现自己就是他杀了半天还没杀死的未婚妻,结局更是难以预料。 我本来想自杀,结果发现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索性就逃跑好了。 “这里是凌王府的何处?” “听竹园。”岜歌道:“姑娘好生歇着,晚间,王爷曾嘱咐过会来看姑娘。”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王爷之所以要救自己是因为看出了自己就是林雨吗。 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林雨早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