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文蕴将来势必史书留册,她那边,就劳你帮我遮掩了。” 把各类吃食装进食盒,李易悠悠然走了。 林姌抿了抿唇,有些懊悔今日起早了。 “回来了。”茅文蕴给林姌盛面,“他的地界,还是要小心些。” “嗯。”林姌低声应,两人沉默的用完早饭。 “茅姑娘,指挥使请您去一趟。”侍女进屋,朝茅文蕴和林姌行了一礼,恭声开口。 “该如何就如何,不用害怕。” 当着侍女的面,林姌从包袱里取出尖利的银簪给茅文蕴,“他要对你不利,只管扎进去。” 李易对林家有恩,她不能动这个手,但茅文蕴可不需要有这个顾虑。 “你应该偷偷给我,以他的身手,我偷袭都难,更别说正大光明了。” 茅文蕴是有一说一的性子,她这认真的模样,瞧笑了林姌。 “让你们指挥使,做个人。”林姌朝外扬声,茅文蕴过于本分厚道,林姌担心她会受欺负。 李易那混蛋,是真的恶劣! “璃儿,我就说你给她吃的太好了吧,你瞅瞅,她现在哪有半分惧怕,把我们啊,都当纸糊的。” 李易轻摇扇子,啧啧出声。 陆璃擦了擦李朝的嘴,“我打算让她跟歆儿精学半年四书,将来入朝,也不至于因学识被人瞧低。” 李易扬眸,“这确定是惩处?失散多年的姐妹吧?连前路都给她安排上了。” “待谁都比我用心啊。” 哀怨了两句,李易提溜起李朝,“早饭不是吃饱了,别赖这了,去外面消消食。” “拿去。”往李朝手里塞了一把葡萄,李易示意他可以走了,这么大个灯泡,实在亮堂,他都不好和陆璃亲近。 “母后是我的!”李朝气的不行,梗着脖子,试图跟李易抢人。 “回去想睡乾清宫?” 被拿捏七寸,李朝哼了哼,愤愤走了。 “有你这样欺负儿子的。”陆璃嗔李易。 “娘子,朝儿会走会跳,小心思比我都多,不用娇惯,就糙着养,别看他现在母后长母后短的,等他自己娶了媳妇,不定看我们多烦呢。” 李易把陆璃揽进怀里,埋首在她颈间蹭了蹭,“今晚应是行的吧?” 温热的气息,让陆璃身子微软,“好色之徒。”她揪了揪李易的耳朵。 李易一笑,抬头亲上香软的唇瓣,他爱极了陆璃迷乱又清醒的眸子。 “人应该到了。”陆璃揉捏李易的脸,制止他的进一步索取。 “长夜漫漫,我到时慢慢品尝。”李易磨蹭陆璃的耳朵,嗓音低哑,浓烈的情欲,让陆璃心口轻颤。 她视线游离,有些怂了,看这架势,李易八成不想让她下床。 “璃儿,你真该看看此时的你有多诱人。”李易轻抚陆璃的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呼吸渐重,喉咙动了动后,李易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这特么哪是人把持得住的! 看了看头顶,李易撇嘴,离天黑还早着啊。 “马车都备好了?” 李易出院子后,问门口值守的都前卫。 “照指挥使吩咐的,并不奢华,只是寻常商户用的。” 李易点头,迈步朝偏厅走去。 茅文蕴视线定在茶水上,思来想去,她反而不知道该拿江晋如何。 一开始,她是害怕的,毕竟远离故土,但这些日子,她感受的出来,江晋并不想伤害她。 他甚至真的助她实现个人价值。 管理一县,这是茅文蕴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也因为这,她迷茫了,是该责怨,还是感激? “醒醒。” 李易手在茅文蕴眼前晃了晃,“这痴的越来越严重了,我给你请个大夫?” “你大哥送的银子有五千两了,不做点什么,我收的不大好意思。” “……” 感激就算了吧,茅文蕴轻捏眉心,眸子盯着李易,“那些信,送去了溱国?” “没送出去,你大哥怎么会拿银子保你平安,试图让你处境不那么艰难。”李易在茅文蕴一侧的椅子坐下,随口道。 “你何时放我离开。” 李易转过头,沉吟片刻,低缓出声,“异地他乡,确实不容易,我过两天把茅风绑来,解解你对家人的思念。” “做甚这么看着我?”李易往一旁挪了挪,“是绑一个不够?” “江晋!” 茅文蕴几乎从牙缝里蹦出声。 李易眨巴眼,“没听说你跟茅风关系不好啊,那我换一个,茅伯爷怎么样?”李易很有礼貌的询问茅文蕴。 “卧槽!” “你矜持点!我可是有妇之夫!!!” 李易弹跳而起,翻越到椅后,一脸戒备的看着茅文蕴。 “你敢!” 茅文蕴胸口起伏,平日浅淡的眸色,充斥着怒意。 “知道了,明日就把茅风绑来。” “你!” “茅家出事,有利无害。”李易正色了一分,“茅风那性子,再留在都宣城,有人会要了他的小命。” 茅文蕴一愣。 “坐回去。”李易拿眼示意她。 “江晋的身份被人顶替,梁孟早晚会知道,茅风跟我亲近,落在梁孟手里,你觉得他活着的几率有几成?” “为了你们姐弟,我是操碎了心啊。” “不感激就罢了,还凶我!” “茅文蕴,你现在吃的用的,可都是我浴血奋战,辛辛苦苦攒出来的!” 李易指着茅文蕴,痛心疾首的控诉。 “痴跟傻,还是有区别的。”茅文蕴咬着声吐字,“一,我有俸禄,二,我花的应该没到一百两吧。” “我从未见过,比你还要黑心肠的!”茅文蕴银牙咬了咬,她极少发脾气,但只要跟江晋待一块,她就控制不住气血。 简直无耻!可恶! “啧,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五千两的事了。” 李易倚着椅子,看了看茅文蕴,“我听他们说,你把闵县治理的很好,深得民心,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趁你大哥放我这里保管的银子还没花完,赶紧提。” “帮我找个人。”茅文蕴没跟李易客气。 以这人的脸皮,对他客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嗯?”李易挑眉,“说说看,话先放前头,感情的事,我不管。” “以你的本事,应该能请动荀修。”茅文蕴红唇抿动。 李易扬起眸,“你从哪看出来我有那个本事的?荀修是楚国人,没渊源,你连影子都摸不着,你找他做什么?胳膊腿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