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成,你胡说什么呢?赶紧闭嘴,这你什么事?!” 台上,张虎山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他可就一个宝贝儿子,万一出了意外,他张家的血脉可就断了。 “爹!你就让我去吧。” 张宝成涨红着脸,不甘的喊道。 旁边,贾云芳急忙走上前,拉着他就往外走。 “云芳,你别拉我!你拉我就是害我,赶紧放开!” 张宝成挣扎了两下,顺势被贾云芳拉出了人群。 他一个大男人,却没一个女人力气大,只能面色通红的低下头。 众社员:“……” “嘁!不是好样的,丢份,没精神。” 曹朝阳瞧着这一幕,不屑的嘀咕着。 这夫妻两个,演的可真假,谁还瞧不出来啊? 怕就怕了,还得别人递梯子。 台上,张虎山沉默了半晌,无奈的开口道:“曹朝阳,之前是我们队里的干部没考虑清楚,错误的做出了决定,你打猎这事,以后队里再也不管了,你以后尽管去,我张虎山说话算数。” “这下,你愿意去了吧?” 曹朝阳还是摇着头。 见台上的张虎山,脸色愈加阴沉了,他这才为难道:“队长,现在是秋收时候,队里多忙啊,我还得挣工分呢,不能耽误了,不去,不去。” 张虎山:“……” 听懂了曹朝阳的话外音,他深吸了一口,道:“你别担心这个,这次你去打猎,也是为了队里做事,只要你能拿回雪猪,我每天给你记十个工分。” “十个工分?” 曹朝阳心中一乐,颇有种带薪游玩的感觉。 现在马上就要忙秋收了,他去趟西边还能避过干重农活,想想就挺好。 “对,每天十个工分,不过你得在三天之内回来!” “不成,不成,大队长,你这可为难我了,那茫茫草原上,雪猪哪是那么好打的?得看运气,至少也得半个月。” “五天!” 曹朝阳连忙摇着头,“不行,不行,十天,至少十天!” 他还得在草原上伐木盖木屋呢,时间少了可不成。 台上,张虎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点了点头,“行!就十天!你明早就出发!别耽搁!” “对了,队长,咱队里还有一支五六式步枪,我能不能借用几天,祁连那边野生动物多着呢,我得有个家伙事防身……” “大家伙都散了吧,散了。” 张虎山挥了挥手,也不搭理曹朝阳。 走到台下,他领着儿子、儿媳妇就往回走。 到了外边,张宝成还有些不甘心,“爹,您怎么给他这么好的条件?也太便宜曹朝阳了!” “那你去西边打雪猪?” 张虎山回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额…… 张宝成动了动嘴,不敢再说了。 西边的高原上,大片的无人区,别说打猎了,就是晚上睡觉他都担心得慌。 这万一黑夜里来个什么东西…… 旁边,贾云芳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瞧着张宝成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失望。 好在她也不是看中了张宝成的人才嫁的,这丝失望很快就被她埋进了心底。 “爹,你要是让我带着咱队里的民兵一块去,我肯定能把雪猪打回来。” 临到家门前,张宝成又不甘心的说了一句。 张虎山:“……” 深深叹了口气,他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走进了院里。 …… 队部。 曹朝阳此时还有些遗憾。 大队里的那把五六半,终究是没借出来。 五六半,全称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能一次装填十发子弹,前边还带着可折叠的三菱军刺。 要是有了这家伙在,他在祁连的高原山上,都敢去碰一碰号称雪山之王的雪豹了。 一次可以装填十发子弹,除非被埋伏、或者遇到狼群,别的足够他在高原上为所欲为了。 “真是可惜了。” “朝阳,什么可惜了?” 徐二流子颇为羡慕的凑上前。 带工分打猎,不用上工,说实话他此时也心动了,就是可惜他没曹朝阳的本事。 “枪啊,我要是有五六半在手,准保能打个大家伙。” 旁边,曹会计听到这话,咂摸着旱烟安慰道:“朝阳,你急什么?等你当上队里民兵队长了,这枪还不紧着你用?” “嗯?” 曹朝阳一怔。 曹会计磕了磕烟袋,也没再说别的。 他转过身,笑呵呵的走了。 “嘶~” 曹朝阳望着三叔,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突然发现这个三叔,还有一丝老谋深算的意思啊。 上辈子他怎么就没发现呢?难道是他太菜,所以…… 额…… 不敢再细想了,曹朝阳叫着徐二流子就回了家里。 明儿就要出发去祁连了,他得赶紧安排好家里的事。 “徐二,我走这几天,你帮我看着点家里,千万可别丢了东西。” “成,朝阳,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 徐二流子利索的答应着。 他现在已经期待曹朝阳回来的时候了,肯定又能大吃一顿。 往外看了看,他拉着曹朝阳,又进了屋里边。 “朝阳,我从黑蛮子那又寻摸了一件铜器,你瞧瞧要不要?” 徐二流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表面满是锈迹的铜壶。 这铜壶下边有个圆圆的大肚子,上边是长长的壶颈和壶口,像个蒜头似的。 “又是从黑蛮子那弄的?” 曹朝阳接过一看,还有些惊讶。 光瞧这锈迹,他就敢确定这东西指定是老物件。 “徐二,你那朋友黑蛮子,他是好人吗?不会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吧?不然怎么有这么多铜器?” “不是,不是,他爹之前是跑山的货郎,所以留下了些东西。” 徐二流子连忙摇着头。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黑蛮子定的成分不太好,跟他一样,现在也打着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