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吱吱~” 黄瓜秧底下,胖鼠兔见曹朝阳回来了,急忙飞奔而去。 在它身后,三只黄色小团子,也紧紧跟着它。 “什么东西?” 朱琳被吓了一跳。 她仔细一看,只见一只肥硕的老鼠,顺着曹朝阳的裤腿,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只肥硕的老鼠,动作还很灵巧。 朱琳吓得后退几步,指着他肩膀上,急道:“老……老鼠,曹朝阳同志,有老鼠!老鼠!” “这是鼠兔,不是老鼠。” “朱琳同志,不用怕,这是我养的,不咬人。” 曹朝阳从肩膀上拿下鼠兔,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肚子。 “家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吱吱~” 胖鼠兔懒散的叫着,满是享受。 旁边,朱琳见状,好奇的走上前,仔细打量着。 还真别说,曹朝阳手里的东西,跟老鼠确实不太一样,那俩圆圆的大耳朵、兔鼻子,还挺可爱的,一点都没老鼠的可恶。 “曹同志,你这是从哪捉的呀?我之前都没见过这东西。” “西边高原上的,这东西和土拨鼠一样,都是在高原上生活,这个小胖子特殊了点,非要跟我下来,我赶都赶不走。” 曹朝阳淡淡的说着。 又揉了几下,他放下胖鼠兔,叫着朱琳就进了屋。 两人一手交糖,一手交雪猪油,很快就达成了交易。 朱琳抱着油坛子,凑近嗅了嗅,接着连忙塞上了塞子,很是满足。 有这么些雪猪油,她可算是能给同志们补补身子了。 对面,曹朝阳捻了些白糖尝了尝,也很开心。 有了这三斤白糖,他就可以酿葡萄酒了。 两人互相达成了各自的目的,都挺高兴。 “曹朝阳同志,你家里还有肉嘛?能不能“送”我一块……” 朱琳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雪猪油香归香,可还是跟肉不一样,这要是能有块肉,那就更好了。 “肉?有、有、有。” 曹朝阳拉出搪瓷盆子,里边还有好些腌肉。 抬头看向朱琳,他似笑非笑道:“朱琳同志,我送给你肉,你要“送”给我什么?” “先说好了,钱我不要,投机倒把的事,我坚决不干!” 朱琳一滞,放下了刚要拿出的钱。 低头看了看身上,她来得急,也没带别的东西。 伸手挠了挠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她忍痛摘下了自己戴的军帽。 “曹朝阳同志,我把这个帽子送你,这可以了吧?” “帽子?” 曹朝阳接过,好奇的看了看。 这顶军帽看着挺新,绿色的帽子正中央,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瞧着很是漂亮。 这个年代的军装,不分男女、官职,军服都一个样,这帽子他戴倒也可以。 整理一下,曹朝阳直接戴在了自己脑袋上。 回头刚想照照镜子,他突然想到家里根本就没有,他怀里倒是刚买了个铜镜,可惜满是锈迹,根本不能用。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只好走到木桶前,看向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曹朝阳同志,这帽子你戴着正合适,人瞧着都精神了。” 朱琳连忙夸赞着。 唔…… 曹朝阳也觉得不错。 谁会没有一个军装梦呢? “成,这军帽我收下了,肉你从盆里拿吧,拿大块的。” “哎。” 朱琳一喜。 她倒也不贪心,看了看盆里,她挑了一块中不溜的腌肉拿了出来。 曹朝阳戴着军帽,找了截绳子,帮忙把肉系了起来。 到了院外,他又和朱琳一块,在自行车后座上绑好了油坛子。 “曹朝阳同志,那我就先走了,咱们“互送”愉快。” 朱琳朝他伸出手。 瞧了一眼曹朝阳戴着的军帽,她还有些肉疼。 这顶帽子,是上个月她哥寄来。 没想到才带了没多久,就被她送出去了。 “愉快,愉快,朱琳同志,你要是吃完了油,尽管来找我,我再送给你。” 曹朝阳很是大方的说着。 他轻轻握了一下朱琳的手,很快就松开了。 对面,朱琳叹了一口气,可是不想再来了。 她的家底没多少,这再“互送”下去,都不知道拿什么来抵了。 推着自行车快走几步,她抬起长长的大腿,跨到自行车上,接着用力一蹬,自行车载着她,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里。 曹朝阳看着她走远了,忍不住正了正自己的军帽。 对于和朱琳的交易,他还是挺满意的。 有了朱琳这条线,以后他也可以尝试着跟知青点的人,再继续换些珍稀东西了。 他也不怕知青点的人,不来找自己。 只要尝过雪猪油,这些从城里下来的知青,肯定会忍不住再过来的,到时候他就可以通过朱琳,好好换些用票才能买的工业品。 当然,这一切都得以小心为主。 曹朝阳站在原地,想了一会。 半晌,他转身刚想回院,他就见不远处徐二流子迈着小步子,朝自己快步过来了。 “朝阳,朝阳,可真有你的,这才见了一面,就跟人家女知青处上了?” 徐二流子朝朱琳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心中羡慕嫉妒不已。 到了院门前,他第一时间就被曹朝阳脑袋上的军帽吸引了。 “哎呦,你瞧瞧,你瞧瞧,连自己戴的帽子都送你了,朝阳,可真有你的。” “胡说什么呢?没有那事。” 曹朝阳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院里走。 “朝阳,你可就别骗人了,你载着人家回来的时候,可不光是我瞧见了,那贾云芳都看见了。” “人家一直跟着你到了院门口,刚刚才才走了,我一直偷偷瞧着呢。” 徐二流子语气里有些炫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论当二流子、听八卦,这曹家洼可没有他的对手,就连贾云芳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嗯?” 曹朝阳一怔,瞬间严肃了起来,“那贾云芳真的跟着我到了院外?” “嗯,我瞧的真真的。” 徐二流子连忙点着头,“她走的时候,还黑着脸,像是生气了。” “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 “看来等下次遇到朱琳,还得再跟她说一声。” 曹朝阳喃喃自语,刚才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好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嘱咐过朱琳,要不然说不定还真能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