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挑衅的话音落到地面上,盛铖逃也似的站在萧宴栩身后,寻求保护。 盛姝将人追到萧宴栩的面前,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放下,薄唇微抿,“宴栩哥哥,我,我……你……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女人的第六感直觉,让南星辞警铃大作,目光冷冽地看向面前女孩。 宴栩……哥哥?好暧昧哦。 南星辞拉过萧宴栩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和他十指紧扣,不动声色地宣誓主权。 “你不就是……宴栩哥哥的绯闻女友?” 盛姝问,奶萌呼呼的巴掌脸好不委屈,眼里一时间蓄满泪。 “你快放开宴栩哥哥,他有洁癖的,你这样他会很不舒服的……” 盛姝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在快触碰到萧宴栩手腕时,被对方拉住。 他眸光冷淡,不掺杂半点柔意,他没有开口说话,但这并不影响他气势逼人,盛姝的手,被萧宴栩冷冷地摔开。 “我和他已经订婚了,希望姑娘自重。” 南星辞拉过萧宴栩的手,还算温柔得体地和人对话,其实心里早就酸得咕噜咕噜冒泡泡。 “你……订婚不是一场玩笑吗?他又不喜欢你……唔……” 盛姝还未说出口的话,被盛铖捂住。 “你们慢慢聊,我先带我这不懂事的妹妹去楼下次卧。”懂事的时候是姐姐,不懂事的时候就是妹妹。 话说完,盛铖连拉带拽地将盛姝推到楼下的次卧里。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明岳,也不敢再动弹一下,尽全力降低存在感。 这就是年下疯批弟弟?眼神像是要杀人,真要命啊! “跟我上楼。” “嗯。” 萧宴栩点头应道,在南星辞松开他手时,罕见的主动握住他的手。 他也要宣誓主权,在那个不自量力的男人面前,从沈明岳面前走过时,他占有欲十足的目光,来自世家大族从小培养出的气场,警告威慑沈明岳,吓得人直接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楼下的次卧内。 盛姝满脸嫌弃,“这里都臭死了,宴栩哥哥怎么住的下去啊!” “这什么床啊硬死了!还有这杯子这衣柜这窗户,这么恶劣的环境怎么能让宴栩哥哥住!” 来自姐姐盛姝的吐槽,盛铖扶额,充当电灯泡。 他就知道,他这公主病的姐姐,铁定能把教教月亮湾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挑剔个遍。 八月份填报志愿时,盛姝知道萧宴栩要孤身一人前往木城,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央求着爸妈让她也去木城玫瑰大学读书,僵持不下,爸妈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他也跟着去。工具人·盛铖:……。 木城与金城的差异,不光是人文经济方面的差距,更有十里不同天的气候差别,盛姝刚到木城,就被寒凉的冷风给吹的感冒。 紧接着便发高烧,大病一场,在这期间,工具人·他,负责帮姐姐买下一处别墅,精心打点装饰,任何用料都挑选最上乘最优等最优质的,只有这十足的公主屋,才配得上她娇生惯养的气质。 若不是被他再三叮嘱不要特立独行,盛姝只怕是要把木城大学里里外外,凡是不符合她喜好的改个遍。 大小姐才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呢。 “盛铖,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姐,这处是宴栩给南星辞一手打造的,你一个外人,不方便品头论足,少说电话,积点德。” 盛铖被迫开麦,忍着十级压力,为好兄弟争取辩驳两句。 “你说这里,是宴栩哥哥一手给南星辞打造的?” 盛姝问这话时,明显神情轻快不少,盛铖不明所以,女人心海底针,他一无所知。 “是啊。” “那看来宴栩哥哥也不怎么喜欢南星辞嘛,呵,我还以为有多喜欢呢,啧。” 盛姝摇摇头,不以为然的捂嘴偷笑。 “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简直不要太荒谬!萧宴栩不喜欢南星辞?他第一个不信!如果是的话,他第一个撞墙去! “弟弟啊,你果真是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 盛姝玩弄着她手上刚做的‘春光百里’美甲,颇有一副高高在上施教的口吻,“要看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那就要看他,把钱花在哪里。” “哦,然后呢?” “宴栩哥哥倘若真的喜欢南星辞,又怎么会给她建一个如此破败的穷酸地?你可别忘了,宴栩哥哥可是金城,乃至全球最年轻的富豪!” “哦,然后呢?”盛铖挠头,“所以这就是你觉得宴栩不喜欢南星辞的原因?” “宴栩哥哥在京城一天的开销都要百万以上,如果真的喜欢南星辞,又怎么会不告知他的身份,说白了就是怕碰上捞女,对南星辞,只是个新鲜感罢了。” 盛姝双手环胸,眉峰竖起,“能配的上宴栩哥哥的,除了我,也就只有珞珞姐。只可惜珞珞姐出国在外,只有我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果真会被气笑的。 盛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楼,只好硬着头皮,敷衍了事,“啊对对对。” 喜欢从来不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是投之以她喜,取之以她欢心。 豪门别墅、百亿庄园在世人眼里看来,确实是高不可攀的巨额财富,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倘若南星辞想要,那么萧宴栩就一定会给。 而因为南星辞不想要,所以萧宴栩才费尽心思建了这处皎皎明月湾,每一处的设计,都是萧宴栩亲自设计、亲自监工完成的。 这份心意,又怎是庸庸碌碌的平淡之财可比拟的? 盛铖拍拍盛姝的肩膀,不着调道,“祝你好运。” 盛姝轻嗤一声,推开盛铖的手,“(ˉ▽ ̄~)切~~” 楼上。 南星辞第一时间拉过萧宴栩的手,检查他手上的伤势。 “刚才推人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萧宴栩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渴了吧,我去给你拿饮料。” 南星辞紧张关切的心慢慢放下,松开萧宴栩的手,正要转身从零食柜里去给他拿瓶饮料,却被人忽然抓住,下一秒猛拽入萧宴栩怀中。 借力顺势而为,摔落在床上,她枕靠在他的胸膛上,手下意识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侧。 萧宴栩将人捞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前,亲昵地蹭了蹭。 “怎么了,阿宴?” 【你觉得……沈明岳这人如何?】 他像是知道她能听见他的心里话一样,没再用纸笔来写。 他不问她为什么能听见,她也不问她从何而知。 两人就这样,用他们独特的方式进行交流,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要以为南星辞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罢了。 “阿宴为何这样问?” 【他和你表白了……】 “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 南星辞淡淡道,微微仰头,看向萧宴栩。 少年的眉眼轮廓近在咫尺,双眸明亮,陈敛万千柔情,墨色的瞳孔内,此刻只余她一人。 萧宴栩没再‘说话’,他更用力地将南星辞抱紧,紧张、害怕、担心她被人抢走的种种惊悸涌上心头。 如若他今日没来,她会不会……答应他? 她以前说,最不喜欢小屁孩…… “阿宴,是我表现得不明显,让你胡思乱想了?” 南星辞指尖轻轻擦拭过萧宴栩的脸颊,她缓缓凑近,附耳低语,“我喜欢的人是你呀,阿宴~” “不管是来开办鹅厂,亦或者是在大学照顾你,我对你的心思,你当真看不出来?” 她同他十指紧扣,一字一句让他的心,乱了又乱,错乱又凌乱。 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不敢看不出,更不敢相信,眼前这如同梦境般的美好,是真实存在的。 不敢问,怕好梦易碎,怕……他所有不能承受的一切。 “阿宴,我喜欢你,一直都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从始至终,她都只喜爱阿宴一个人,有且仅有,从一而终。 南星辞双手搂住萧宴栩的脖颈,近距离和人贴贴。 只剖内心的坦白心意,也许对前世的南星辞来说,是件极难的事,可对重生而来的南星辞,却变得简单。 她就是要告诉萧宴栩,她喜欢他,爱慕他,贪恋他! 语言是误会的根源,同样也是幸福的起源。 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意中人的真情告白,更叫当事人心暖如阳的事。 “我……(我)……” 萧宴栩张嘴,竭尽全力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嗓子不给力,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能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说尽万分之一,而后直接急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 “我……呜呜呜呜……呜呜……” “我知道的,阿宴,你的心意,我明白的。” 南星辞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柔声哄着,慢慢将人哄到心绪平静。 大起大落的情绪过后,南星辞才问,“怎么不好好在学校待着上课,跑来这里找我?” 萧宴栩掏出手机,开始敲键盘-|南一要被退学,我听到铁教授给你打电话,担心你,就来了。| “啊?” 南星辞皱眉,“南一要被退学?” 下一秒,她直接掐住萧宴栩纤细白皙的脖颈,指腹轻轻剐蹭过他喉结,“是阿宴的手笔吗?” 萧宴栩呜咽出声,“呜……” “阿宴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嗯。”【是】。 彼此都是聪慧过人的智商高高者,很多事情、很多话,不用挑明,于细致入微处,也能窥探到一二分的真迹。 比起找借口找理由搪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坦白,100的坦白。 “想为我出头?” “嗯。”萧宴栩点点头,表情好不委屈,天鹅颈高高的仰着,很不舒服,却又有一种迷之上头感。 看来她猜测的没错,前世那场舆论风波的平息,也只能是眼前这人的手笔了。而她查不出半点帮助她之人的蛛丝马迹,也不过是因为萧宴栩的高度隐藏。 “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只要他们不来作死,我们便闲的清静,不同他们一般理会,好吗?” 南星辞没责备,当然也不可能圣母的对萧宴栩说,让他不要去为难南一。她只是不想让这些闲杂人等,乱了他的格局。 “嗯。” 萧宴栩乖乖点头,南星辞这才松开手,而后握紧他的手,笑得清甜。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盛铖的声音,“不好了,南一他们和校长打起来了!!!” 七八分钟后,南星辞一行人等赶到南一院子,现场已经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南一的七大姑八大姨,帮着他们一个劲儿地对校长徐海山和铁星重拳出击,直接将两个中年男人按在墙上不能动弹。 李长柱上前劝架,被说不要脸! “你们今天,必须把话给老娘我说清楚,为什么不让南一去读大学?” 被誉为村里最彪悍的妇人孙颖,一脚踩到徐海山的后背上,直接让中年男子的腰痛犯了,旁边汇聚着鹅鹅村的村民们,早已经将徐海山和铁星按压在‘五指山下’,只能承受,动弹不了一点。 “南一可是鹅鹅村唯二的大学生,你个城里来的大领导,说不要就不要是怎么回事?” “今天你们必须给南一办好入学手续,否则……你们别想完好无缺地离开这里!” 孙颖威胁着,南一高高在上地得意着,她双手环胸,好不有气势。 听着孙颖给她出头,她甚至直接从井里舀上来一瓢冷水,直接浇在铁星的头顶,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冬天,头发不过片刻,便凝结成爽,再一会儿,脸上脖子上都是冰碴子。 寒风一吹,刺骨的寒凉酸爽! 见状,南一非但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而后又舀了一瓢冷水,朝着徐海山的门面,直直的往下浇,“让你不分青红昭白的冤枉我!” “铁教授,你平日里不是最有能耐的吗?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骂我啊!” “哈哈哈哈哈……” 南一笑的实打实的开心,有村里最彪悍的泼妇给她撑腰,她出气的底气一下子就有了,直接将一大桶的水全部浇到铁星的头上,然后从房里拿来电风扇,看到最大,直接将徐海山和铁星吹得瑟瑟发抖。 “我婶子说了,你们必须让我读大学,这是一份事项告知书,还请校长签字!” 南一将她写好的‘不退学声明’,递给徐海山哆嗦发颤的手里,却被对方强硬推开,“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