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嘶——” 轻微暧昧的低喘声回荡在耳边,带着克制的低吟嘶哑,轻飘飘的痒意,酥酥麻麻席卷全身,南星辞睁开双眼时,便看见一张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她手中的锋利刀刃,‘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淡淡血迹顺着那处溢出点点血色,她不可置信的伸手去触摸,捧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真实触感提醒着她,她重、生、了!上一秒她同前世一般,要割掉他的男性器官…… 而眼前这人,便是他的未婚夫-萧、宴、栩! “阿宴……” 南星辞将瘦弱木柴的男子拥入怀中,紧张、忐忑、悔恨情绪交织,泪水潸然落下,滚烫炙热的砸在他的脖颈。 【好奇怪,她竟然会抱我。】 清凉温淡的语调,猝不及防的传入南星辞大脑,瞬间的钝痛过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可依照时间线,现在的萧宴栩早就被她毒哑了,怎么会说话? 【她竟然会看我?可是今晚还没流够500l血啊。】 南星辞瞳孔皱缩,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刚刚认真盯着萧宴栩看,他没说话没动嘴巴,所以她……拥有了读心术? 重生本就是逆天也没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如今真的发生,那与此同时拥有一些别的超能力,也就不显得特别怪异。 就在南星辞还想要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能听见萧宴栩的心声时,怀中虚抱着的人,重重的朝她砸来,可他皮包骨的羸弱身体,并未造成多强的冲击力。 “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院?” 南星辞语调轻软的问,右手刚垂下,便触碰到一大滩温热液体,血液的腥味袭来,她按下床头柜上的灯,眼前的血色场景差点让她腿软,直接给萧宴栩跪下! 纯白床单上,被萧宴栩的血染红,床边挂着一个计量杯,血液容量达到330l,前世的她每次给萧宴栩割脉放血都要流够一品矿泉水才收手,要知道献血的最高上限也才400l…… 滴答滴答—— 萧宴栩手腕处的血还在流,那处渗透出的血迹也开始慢慢增多,南星辞像是掉入血色染缸中,周遭一切全是血。 “我带你去医院。” 南星辞扶着墙壁,慢慢找回意识,现在一切还不算太晚,还来得及! 她眼神坚定,双眸透露出很多萧宴栩看不懂的情绪。 【可以穿内裤吗?】 卑微又带着恳切的哀求话,在南星辞大脑中响起,她动手利落的给他披上外套,穿好内裤,而后起身朝卧室外的客厅走去。 客厅内的柜子被她翻找一圈后,一无所获止血药。 意识飘散间,她才想起,前世她才不管萧宴栩死活,房间内根本不会存放任何止血消毒的药物。 果真是人至贱,则无极!萧宴栩越是逆来顺受,她就越是张狂暴虐。 重生而来的迷蒙,脑海中杂乱无章,分钟后,南星辞才想起卧室内的萧宴栩,公主抱起。 余光瞥见卧室内的木棍、长鞭、绳索、套索、烙铁……没有一个道具是干净的,上面不是血就是皮…… 前世的她,真是变态她妈给变态开门,变态到家了! 下楼,开车,飙车,到医院。 寒冬腊月的天,纯白无瑕的雪花从空中飘散而落,掉落在人身上时,夹杂着渗人的寒意,凌晨三点,人烟稀疏。 【她要把我扔在哪里?这次是要冻死,还是要喂野兽?】 淡淡平常的语调,像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轻松。 南星辞心脏猛然抽痛,如蚀骨般的锥心痛,蚕食掉她跳动的心脏。 鼻尖酸涩,喉间发痒,张张嘴,却好像声线被切断,吐不出一个字。 真实的残酷现实摆在她面前,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半个小时后,木城医院。 “经检查,萧宴栩先生3处肋骨断裂,11处烙铁伤,21道鞭伤,57处未结痂伤口,108处结痂伤口,且胸骨、胃等内部器官多有规模性损伤,依照法律规定,有权向您追究刑事责任,并以故意伤害罪进行立案。” 医生祁湛的话音,仍旧如同上一世那样冷淡,其中掺杂着被压制的暴怒,前世的南星辞对萧宴栩厌恶至极,当事人她都不关心,更何况是萧宴栩的朋友? 再加上前世的她,每次到医院,都是被迫,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主动带他去。 【你再吓她一句试试!】 萧宴栩目光阴森冷沉的紧盯祁湛,对方被盯得低了头,而手中写遗嘱的笔却是昂让屹立在他手中,最后的倔强! 脑海中再次响起他的心声,南星辞只觉得心颤如麻,萧宴栩的话,一次接着一次的撞击着她破碎凌乱的心,她想起上一世,他为救她而亡,可他的葬礼,她却都不屑一顾去看一眼。 萧宴栩临死前只看着她说了四个字-‘好好活着’。 在他去世后,她缺少了宣泄恶劣情绪的方式,抑郁自闭分裂暴虐自残将她控制,几次自杀被救后,她才意识到她因原生家庭的影响,自身存在着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前世萧宴栩在的时候,明里暗里,无论他使用什么方式,她都没有看过心理医生,哪怕一次咨询也没有。 在他过世后,她才去看了心理医生,真是讽刺。 在经过数十年的心理干预和治疗下,她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才趋近于正常人,也是在那时,她才看清楚她对萧宴栩的爱意,只可惜悔之晚矣…… 【她今天好像很难过,是因为血没流够吗?她……】 “现在重要的是他身体,等他身体好了再追究我的责任也不迟。” 南星辞痛苦扶额,两行清泪从眼睑处滑落,再抬眸时,变得清澈坚定。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他好好活! 寸土寸金的金城萧家小少爷,如果不是为了她,又怎会来到人烟稀少的大漠之都-木城,装穷受苦的小心翼翼接近她? “你……” 祁湛笔走龙蛇写医嘱的手顿了下,诧异抬眸,“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