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赶忙把红着眼的大牛拉开,周斌也挡在了吴亚的前面,皱着眉头指着大牛说道:“你特么有毛病啊,妈的,昨天好歹吴亚还守着呢,你这个当儿子的去哪了?” “这时候过来耍威风,不怕你爹蹦起来给你俩嘴巴子!” 大牛挣扎开,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周胖子:“我家的事儿不用你管!” 周胖子冷笑着看着大牛,说道:“你别跟我装这个犊子,我来这,是因为我和你爹有点儿交情,你再瞎扯犊子,我不介意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大牛咬着牙,不甘心的盯着吴亚,冷声说道:“姓吴的,你给句痛快话,咱爹的仇,你给不给报?” 吴亚的眼睛从大牛的右手挪开,皱着眉头问道:“找谁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邹斌去医院了,这事儿肯定是杨大头干的!” 吴亚冷冰冰的说道:“杀咱爹的不是邹斌的人。” “你特么咋知道不是杨大头的人干的?妈的,你是不是没那个胆子?草泥马的,跟了宁杰,你特么膝盖都软了是不是?” 六子皱着眉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甩开膀子就给了大牛一个嘴巴子。 大牛让六子这一嘴巴子给打蒙了,周胖子眯着眼睛看着今天跟自己来的这个退伍兵,不由得对六子高看了一眼。 “我草泥马的,你特么打我!” 大牛作势就要上,李晓东赶忙把六子护在身后,指着大牛和他的小弟,骂道:“都特么给我站那,谁动我姐夫的人我特么跟他拼命!” 周胖子也走了跟前,眯着眼睛盯着大牛说道:“宁杰的人你动不了,大牛,你这点儿本事,还上不了台面,要是真想试试,别在灵堂闹,咱出去试试!” 大牛扯着脖子对吴亚喊道:“姓吴的,咱家啥时候轮到姓宁的说话了!你特么就眼看着你兄弟被打是不是?” “妈的,你给老子一个痛快话,给不给咱爹报仇!” 吴亚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事儿,还算不到杨大头的头上。” “最起码现在不能。” “我说了,杀咱爹的人不是邹斌他们。” 大牛红着眼说道:“我特么看你就是没那个胆子!白瞎咱爹那么疼你了,妈的!” “今天我话撂这,这仇,你不报我也得给咱爹报,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我给咱爹报仇,现在就跟我走,不愿意的,都特么在这待着吧!” 灵棚内外大多都是提督的干儿子,除了跟着吴亚去宁杰那的二十多个,剩下的基本还是干一些散活。 本来老爷子一死,他们也憋着一肚子火,眼下大牛这么一蹿动,他们火瞬间就压不住了。 “妈的,我跟你走!” “就是,我们跟你走,咱爹不能白死!” “走,给咱爹报仇!” 大牛深吸了口气,大手一挥,说道:“都特么跟我走,回去准备家伙事儿!” 说着,大牛领头出了灵棚,剩下的五六十号子人,都跟着大牛朝着大牛家走去,只剩下最开始跟着吴亚去宁杰的那二十多个人还站在那。 “哥,咱,咱不去给咱爹报仇啊?” 吴亚看了眼说话的小子,说道:“咱爹不是杨大头整死的,这事儿得一件件算。” “现在最主要的,是等着咱爹入土,其余的,以后再说。” “你们要是信我,就老老实实的等着,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去追大牛,以后咱还是兄弟。” 二十多个人瞬间又走了十多个,只剩下十来个人还在那站着。 周胖子递给吴亚一根烟,说道:“大牛这小子没安好心啊,这哪是来报仇的,这摆明就是来分家的。” 吴亚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我爹不待见他,我爹果然高瞻远瞩。” 周胖子拍了拍吴亚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这事儿老宁肯定不能坐视不管,等他回来的吧。” 吴亚叹了口气,说道:“谢了胖子哥。” “谢啥啊,我那边的人今天都去厂子帮忙了,晓东,你们几个也先回去吧,生意要紧。” 李晓东点了点头,对着吴亚说道:“乌鸦哥,你别上火,这事儿指定没完。” “嗯呢,谢了兄弟。” 等众人散开以后,吴亚从兜里掏出那个铜制的煤油火机,上面有着天津机床厂几个印字。 他深吸了口气,喃喃道:“你怎么敢的啊。。。” 深山。 林月知举着猎枪,轻轻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一只树鸡扑楞了两下翅膀从树上掉在雪地里。 小黑噌的一声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叼着树鸡儿跑了回来。 二叔叼着烟卷儿,眯着眼睛说道:“你这丫头,枪法还挺准呢。” 林月知笑着说道:“都是宁杰教的好。” 宁杰把树鸡从小黑嘴里接过来放在背筐里,说道:“你这叫有天份,上回我就教了你一次,这次都能自己打了。” 林月知被宁杰和二叔夸的脸红扑扑的,她不好意思的把枪递给宁杰,用胳膊肘轻轻杵了下宁杰。 宁杰伸出手摸了摸林月知的脑袋,笑着说道:“还打不?” 林月知看着天边发黄的太阳,摇了摇头,说道:“太阳快下山了,不打了。” “那行,那咱就先回家。” 太阳刚下了山,天就黑了下来。 三人两狗进了院子,二婶穿着围裙,拿着马勺开了门。 “快进屋,饭马上就好了。” 屋子里香气扑鼻,林月知撒娇的抓着二婶儿的胳膊,问道:“婶儿,做的啥好吃的,咋这么香呢?” 二婶笑着用头蹭了蹭林月知的小脸儿:“瞅给你馋的,做的蛤蟆炖土豆,还有炒树鸡儿,酸菜炖大鹅,锅里面这是酱焖小河鱼。” “行了,你快进屋吧,你瞅瞅冻的,小脸儿冰凉。” 宁母也从外地拿了个土篮子进了屋,里面满满登登的都是劈柴瓣儿。 宁杰赶忙接过土篮子,宁母抓住林月知的小手,问道:“冷不冷啊?” 林月知摇了摇头,说道:“还行,光走道了,没试着冷。” “还没试着冷,这天死老冷的,快上炕扯一床被子盖着脚丫子,别冻着了。” 等林月知上了炕,宁母把林月知的鞋炕在了宁杰那屋的灶台上,饭菜刚上桌,犬吠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