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婷一脸凝重的将季晚樱叫过来,她开门见山:“我三叔的母亲在电梯里马上上来,她要见你。她要是为难你,你别正面跟她冲突,等三叔来了再说。” 季晚樱拧眉,“三叔?” 她无奈的摊手,“我三叔是燕北臣,你老公。万界是我的,收购财域是爷爷的意思,应该是为了方便照顾你。” 季晚樱:“” 所以这燕思婷是燕时勋的女儿咯。 这感觉真奇妙。那看来燕时勋答应自己的采访,应该多少还有自己女儿的原因在里面吧。 绕了一大圈,原来她自己才是最大的关系户啊。 “好了,小婶婶,来不及跟你多解释了。你等下见机行事。我已经跟三叔电话说过了,你坚持下。加油!” 季晚樱抿了抿唇,她看着燕思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来燕北臣的母亲是相当不好应付了。 或许比面对燕北臣的大哥时要更艰难。 一瞬,一袭黛青色的缎面长裙的女人缓缓走近,她眸光微冷,嘴角半勾着,微不可察的一声冷哼:“你就是季晚樱?” 季晚樱抿唇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是。” 温丽君把包递给旁边的年轻的助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她优雅的坐下,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名义上的儿媳,语气平静:“听说你跟北臣领证了,但不重要,你跟他的婚事我不同意。” “季小姐,你很漂亮,比我给北臣选的妻子都漂亮,但是女人光靠脸蛋没用的。三年前你们家没破产前,我也不一定看得重,更何况你们现在这种情况,你说对吧?” 温丽君轻抚着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对了,听说你还结过婚。我不知道你给北臣下了什么迷魂药,但是如果你识相的话,主动跟北臣离婚。” 恶婆婆呢,季晚樱她以前见识过不少,但温丽君这样说话轻轻柔柔放冷刀子的还是第一次面对。 果然是阶层不同的差距,燕北臣的母亲和戴月容身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还非常年轻。如果自己跟她走出去,多半会认作是姐妹而非婆媳吧。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内心里对自己的都非常的不满意。 但燕北臣选择自己的时候,理应考虑到所有家庭背景的差距,当然也包括他母亲的反对。 季晚樱垂眸笑了笑,“伯母,结婚是我跟北臣两个人的选择,法律上只需要我跟他同意就够了。如果您实在反对,也可以先跟您儿子沟通,而不是优先找我,您说对吗?” 温丽君冷漠的一瞥,声音拔高,“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也不算教。只是给您一个善意的提醒。” 温丽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呵呵,季小姐,你是结过婚的人了,不会天真的以为婚姻真的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如果真的是,那你怎么会忍受不了婆家,去选择离婚呢?”温丽君有备而来,句句诛心。 季晚樱并不怵,“伯母。燕伯父是同意我们的婚事了,现在只有您不答应而已。再者我听说您嫁给燕伯父时,伯父也是二婚,当年您的母亲也会介意吗,也反对您了吗?” 温丽君面容露出一丝愠色,“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能跟我丈夫比吗?” 季晚樱看懂她眼神,她似乎在说“你配吗”。 她发现有时候跟有素质的人打交道,还是容易一点,换作是戴月容的话应该就骂街了。 “伯母,我始终觉得您找错谈话的人了,您该问您儿子才是。为难我,属实比较低级了。” 温丽君气的胸口疼,这丫头不停的跟她顶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想撕了这张嘴。 “你不用跟我绕圈子,我儿子一根筋能说通我还来找你?你知不知道他每天早上飞回公司,晚上又赶回江城。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儿子为了你每天奔波啊?” 季晚樱一怔,他每天都是这么来回往返于江城跟京市的吗。 这些燕北臣从来没提过。怪不得明明没听说过银辰在江城有分部,而燕北臣经常跑去霍律师的律所。 “抱歉,伯母您说的这些我还不知道。我会回去问问他,如果他的核心事业在首都,我会劝他不要这么来回跑。” 温丽君有一丝奇怪,“你没想过来离开江城?” 季晚樱抿唇,她没想过。之前协议结婚她从没想过,现在她和他的关系还没稳定,也没有想过这么远的事情。 亲人朋友都在江城,她的事业也在江城,所以她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温丽君回过味来,“你们都领证了,你不会指望北臣把公司迁到江城吧?” 她觉得有些荒谬,怎么自己儿子还成了个倒贴的了! “伯母放心,这个绝对没有。他不会这么做。” “那你高傲什么,为什么不肯来京市?” “” 画风莫名的变成了她为什么不去首都的问题上了,这偏的可真厉害啊。 就在她想着怎么答的时候,一阵风卷来。 男人推门而入,一把将女人护在自己身后,眼神里全是警惕,“妈,你来这做什么?” 温丽君脸色变了变,“我怎么不能来了!你背着我偷偷领证,我还不能来看看你找了什么样的人了?” 燕北臣表情疏离,“那现在看到了,我们先走了。” “不准走!我话还没问完呢!” 燕北臣表情脚步稍顿,语气不容置喙:“有什么明天我过来跟您单独聊。” 季晚樱就这么被男人拉着走了,她看着宁总身边的助理,不对现在应该叫她燕总了,贴心的给他们摁了电梯门。 这间办公室正对着电梯直通地库,可以完美的避开公司里其他同事。 她冲她感激的一笑,无声的说了声谢谢。燕思婷收到了,俏皮的眨眨眼。 保护我方小婶婶,人人有责! 一路上男人绷着脸,直到坐进车里。 “我妈跟你说的你话,你全部不要听。对不起,后面的我会去处理。” 季晚樱看着眉心缩成川字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了抚,男人表情一怔,眸中全是疑惑。 “燕北臣,你每天从京市江城来回飞,累吗?”她一语双关。 燕北臣心脏一紧,她都知道了? 他逆着光,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锋利的下颌线条绷得死紧,泄露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燕北臣拉下她覆在自己眉间的小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她的手背,抬至唇边吻了吻。 “不累。见不到你才会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