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关于生命树的记载很少。 所有人只知道,很久以前曾发生过一场能叫天地变色、星河化作齑粉的大战,生命树救亿万人于水火。 关于那场大战的始末早已无人知晓,生命树的传说却传了下来。 不腐苕回话的语气有种莫名沉重的悲凉,可惜它的声音太过特别,厚重感锐减。 “只要古魔星没溃散,就说明那家伙还好好的。” 它很好奇,那家伙是怎么坚持到今天的,当初它可是比自己伤的还重。而且那家伙还支撑起整个古魔星,保护着古魔星不被毒炽毁灭。 苕苕不想承认生命树比自己厉害,但心底是服气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知知觉得不腐苕这话哪里怪怪的,好像古魔星存活与否……都寄于生命树一般。 怪吓人的。 “就是你想的意思。”不腐苕说。 然后话音又一转:“不过情况变了呀。因为你成功种出灭绝千万年的原始植物,古魔星重现生机,一切都不一样了。” 知知振奋起来。 “生机对生命树也有作用吧?” 她希望有,因为生命树对伽蓝子民而言,意义不一般。 苕苕答:“那是当然,那可是珍贵的生机。为了得到生机,我把自己都卖给你了。” 知知弯眸笑:“我一定对你好。” 不腐苕兴奋得蹦哒几下,雀跃道:“我也会对你好!” 话说完,它觉得累了,绿油油的枯枝做出个伸懒腰的动作。 似是看见了身上的绿芽,不腐苕走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嚣张气焰来,不怎么长的身体扭成麻花。 知知快笑死了。 她清了清嗓子,用平静的口吻道:“这肯定不是你的本体,你本体有多大,嗯……有异种大吗?” 苕苕笑容消失。 想飘起来和知知理论,遗憾的是如今的实力根本飘不起来。 “你瞧不起人!”先给知知扣个瞧不起人的大帽子,不腐苕愤愤不平道:“辉煌时候,我的本体能有一颗星球那么大。现在是虎落平阳,等我得到足够多的生机,恢复以前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罢了! 知知捧着脸,脸颊上的小奶膘一颤一颤的,眼睛清亮:“生命树肯定也很大,好期待看到它呀。” “生命树大人在古魔星,我也在古魔星,我要快快种原始植物,让生机布满整个古魔星,这样应该就能看见它了吧。” 苕苕浑身泛酸,像被蔫在泡菜坛子里难受。 “哼,没眼光的家伙。” 和它不腐苕大人契约也没见她高兴成这样。 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想当年…… 算了不提也罢,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腐苕蹦蹦跳跳地去吸取生机,想着早日长大,亮瞎知知的大眼睛。 哼,到时候它可就难讨好了!! - 这边,知知把不腐苕的事告诉给裴肃。 裴肃满脸担忧地打量着她:“你有没有感觉到不适?” 那什么天地契约,他听都没听过,他怕知知被算计。 “没有没有,我好着呢。”知知转了个圈,还在原地蹦哒两下。 裴肃仍是不担心,问异种:“老柳大人,天地契约是什么?” 老柳笑道:“一种古老的契约。” “你放心,对知知无害。” 要是有害,他们早就出手了! 知知是西区明珠,异种们各个护犊子,让她在西区被暗算,几乎不可能。 “……我都没听过。”裴肃郁闷地说。 他觉得来到古魔星,自己变成了文盲。 栾大笑道:“你没听过很正常,连我都没见过,只勉强听说过而已。” 那是挺古老的哦,裴肃有被安慰到。 “不腐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它真有它说的那么厉害?!” 老柳眼底闪过什么,讳莫如深地说:“一点不夸张。” 也是它受伤严重,本体尽毁,只留下截枯枝苟延残喘,不然这等存在,他们根本没机会见到。 想起异种前辈提到的不腐苕大人,那根本是行走的bkg,当然人家也有这个资本。 现在的不腐苕嘛,似乎……童真了许多? 裴肃心头一震,神色担忧:“它变强后,会不会伤到知知?” 老柳说:“传说天地契约是很霸道的一种契约,只能结,不能解,结契双方荣辱与共,你说它会不会伤到知知。” 那必然是不能的。 裴肃放下心,又道:“等不腐苕成长起来,它能成为知知的战力,随时保护她?” 老柳笑笑没说话。 ……等它成长起来再提这茬吧。 现在看来,知知对不腐苕来说似乎更为重要。 裴肃捏捏知知的脸颊,笑道:“既然不腐苕对你无害,我倒希望它厉害点,能保护你。” 知知弯眸一笑,软声道:“我有大伯保护,什么都不怕。” 裴肃:“那是当然。” 知知想起不腐苕说的天什么:“大伯,你听过一个天什么的地方吗?” “天什么的地方?”裴肃脑子快速转起来,“那很多,四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帝星好多地方都是天字辈,天阁,天阙拍卖楼,天塔……你问这个干什么?” 知知觉得不腐苕讳莫如深的天什么,不是大伯说的这些。 “不是这些。”知知抬眼看着大伯,目光期待:“有没有那种很特别的地方?” 裴肃来古魔星后被打脸好几回,不敢再草草断言。 他转头问老柳:“异种大人,有吗?” 老柳每根枝条都在泛着森森冷意。 当然有。 那个存在,是古魔星的死敌,也是所谓伽蓝的死敌。 只是,这不是知知他们能知道的。 “……有。” “别深究,因为……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说这话时老柳那苍老的声音含着冷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 知知垂下眼,把这事埋在心里。 裴肃还想再问,又清楚地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于是忍住,气势汹汹地找栾对战,提升实力。 他一走,韩归从修复仓里出来。 韩榆放下手里的果篮,三下五除二地跑过去,上下打量着韩归:“爸爸,你好了?” 恢复过来的韩归和韩榆九成像,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亲父子。 韩归把儿子抱起来,高高举着,浅棕色的眸子满是笑意:“是,爸好了。” 他长得高大,臂膀有力,举起十岁大的少年毫不费力。 韩榆又羞涩又开心,脸色通红,不知道看向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