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忍着脑部剧痛，死死盯着那凡人的自己。</p>
冷笑着，一字一句说道：“你到底，究竟是为何会认为，自己被世间所抛弃？被她所抛弃？”</p>
“当下这一切，难道还不够明显？当年山崖自缢后，本该重获新生。可你欲还是对曾经仇恨念念不忘。”</p>
“你只看得见他人之恶，更是厌恶自我，认定我变成了八岁时曾欺骗你的杜瑰。可你可曾细想过，玉灵儿的家境处境。唯有让她回到东海，回归龙女之身，回到爱她的父王兄长身边。方才是给予她幸福的最好选择。”</p>
“可你，却因此再度纠缠了我整整九百年。”</p>
当哪吒说完最后一句，对面少年闭眼，嘴唇微张，轻道：“是我，错了。”</p>
一句‘是我错了’，眼前幻象伴随清风吹动，化为零碎清尘，随风消散。</p>
就此消失。</p>
待凡人少年的幻象消失后。</p>
闷痛的脑袋终于恢复。</p>
他放下捂着头的手。</p>
原本浑浊的眼，也终于恢复了神采。</p>
待龙女恢复人身。</p>
落地回到哪吒跟前之际。</p>
却见哪吒满头虚汗。</p>
连额间发丝，也被汗侵染湿透。</p>
他扭头看向她，同她对视。</p>
小玉眼中只见着他面色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p>
连基本的站也站不稳。</p>
敖小玉被怔住。</p>
她急忙冲上前，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哪吒。</p>
“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不想见我，我不缠着你不就行了...”</p>
小玉当即慌了。</p>
她急得险些哭出来，说话哽咽结巴。</p>
大脑几乎一片混乱。</p>
她甚至还想，是不是她又做错了什么。</p>
“我不缠着你了，你别故意这样吓——”</p>
‘我’字还未出口。</p>
他便忽地一把抱住了她。</p>
他将她抱得及紧，但她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p>
“小玉，谢谢你。”</p>
她愣在原地，大脑依旧还是一片空白。</p>
虽然不懂他为何忽然谢她。但还是呆呆眨了眨眼，回抱住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不...不谢？”</p>
天色将暗。</p>
直至哪吒松开她，提议再去一次骊山时。</p>
她仍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谢自己。</p>
她...是做了什么造福人类的好事吗？</p>
好像没有...</p>
她又没降雨，也没做啥，只是单纯化龙用了曾经狐狸时，敖丙敖烈共同教过她的枯木逢春法术。</p>
好像也没做什么吧？</p>
因哪吒瞧着一副虚弱相。</p>
敖小玉便强行让他搭自己的云。</p>
虽说哪吒执意要用风火轮。</p>
但还是被她连哄带骗的，哄上自己的祥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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