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利用东海龙女讽刺她，便是长久以来玉面狐唯一与她说的最多的话。</p>
其余的，便像是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谁也不愿搭理谁。</p>
更别说，她甚至时常还会被她赶出摩云洞。</p>
“想什么这么入神？”</p>
鼻尖再度嗅到那股好闻的莲花清香。</p>
一个少年干净的声音传入耳畔。</p>
她蓦然回头，一眼便瞧见了背手站在他身后，眉眼含笑的哪吒。</p>
哪吒走至她身侧，装作无意问：“我方才瞧了你许久，还不见你发觉我。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p>
玉灵儿眨眨眼，鼻尖环绕着他身上独有的莲花香。</p>
她侧身看了他一眼。</p>
半张着口，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p>
最终只是反问他道：“你怎在这？”</p>
“与其问我为何在此，不如说，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在此发呆。今日中秋圆月，好好的节日，你莫不成打算一个人站在这桥上过？”</p>
玉灵儿一时沉默。</p>
哪吒见她不答。</p>
便又继续道：“若有何心事，也不必憋在心理。不妨说出来，也好过自己受着。”</p>
玉灵儿听此，下意识白了哪吒一眼：“你是牛魔王的儿子，我若有心事，又岂能与你说？说了等你笑话我？”</p>
哪吒遭受玉灵儿的白眼，倒也没有生气。</p>
反倒是朗声笑了出来。</p>
“说得在理。”哪吒止住笑。</p>
定定瞧着她，双瞳中倒映出玉灵儿的影子。</p>
嘴上似开玩笑道：“可若，我不是牛魔王之子。你又是否愿意，向我倾诉心事呢?”</p>
玉灵儿愣了两秒，待反应过来后，这才看清，他面上虽是一副开玩笑的逗趣相，但那双眼，却格外地认真。</p>
她连忙别过头去，“你若不是牛魔王之子，于我而言就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我又为何要理睬你？”</p>
“再说了，我能有什么心事。我自小被人称为没心没肺的呆瓜，又能有什么心事。”</p>
“倒也是。”哪吒应了一声，可随即却又似不认同般道：“可灵儿，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却正因为是陌生人，这才能毫无顾忌的倾诉情绪。”</p>
玉灵儿回眸看他。</p>
只见他眉眼弯弯，仿若月牙。</p>
他仰头望天，似在回忆什么，又道：“曾有人骂我说，我像个闷葫芦。什么事都装在心中。活像个小老头。”</p>
玉灵儿低眉，打断了他：“就算你不是牛魔王之子，于我而言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也没有理由与你说。”</p>
哪吒默默看向她。</p>
只见她冷漠转身，故意撂下一话，嘴角挂着冷笑：“陌生人，能为我带来什么？我又为何要浪费自己时间，去与一个不相干的人谈心交流？就算我将在意之事悉数说出来，你又能为我做什么？红孩儿，你当真天真又可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