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p>
在小玉惊愣之际，她没有注意到，满脸心疼并小心翼翼为她揉着手腕的少年，低头之时，那眉眼中的阴郁与复杂。</p>
敖小玉避开了哪吒方才有意无意的话。</p>
反而是好奇的主动挑起了哪吒幼时的话题。</p>
她问道：“所以，你八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p>
哪吒放下了停下揉着小玉手腕的动作，而小玉也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p>
哪吒挑眉问：“你想听？”</p>
小玉点头回道：“想听。”</p>
在小玉期待的目光下，又继续起了他八岁时的话题。</p>
“还记得陈塘关杜府的两兄弟吗？”哪吒说：“八岁那年，我曾有一段时间与他们玩得很要好。其中我最喜欢的便是杜瑰，毕竟那时他总是千方百计的要讨好我。”</p>
“那时我还很傻，总把杜瑰对我的好，看作是他真心诚意的想与我交友。”</p>
小玉一时惊叹道：“你竟然还与杜瑰好过？”</p>
哪吒冲小玉笑了笑，又继续道：“未疯前的杜瑰，为人阴险狡诈。以将人自尊踩在脚底为乐。酷爱捉弄人。很不巧，那年我成了他的目标。”</p>
“他在获取到年幼时我的信任后，便开始大肆传播他待我如何好，他们兄弟为人如何善良的消息。在完成这些以后，他与杜景明将我骗进城外小树林。带着一群孩子，谋划着挑衅激怒我，让我‘妖性’暴露。”</p>
哪吒刻意加重了妖性二字。</p>
小玉听见这个词，不满的皱起小脸。</p>
见小玉不满的想要说什么，哪吒对她做了个虚的手势，示意让他说完。</p>
“小玉，你应听过我降生时的传言。杜家兄弟就是借助有关我是妖怪的传言，故而想要拿我作乐。他们之所以有这个胆子，缘由也很简单。只因我是李府三个孩子中，最不受总兵待见的一个。”</p>
小玉听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越听越气。</p>
“就因此他们就要愚弄你？”</p>
小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随后略显尴尬的又坐了回去：“杜瑰未免太该死了，难怪最终落得个狱中自尽的结局。不过以哪吒的本事，他们应当未能成功吧？”</p>
哪吒摇头，面色平静道：“不，他们成功了。杜瑰断了腿，杜景明受到了惊吓，他二人的跟班小弟们，身上也分别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p>
敖小玉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竟才发觉，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哪吒。</p>
明明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童年，哪吒却好似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p>
“原本他们不可能得逞，但不知为何。我意外睡了很久很久，久到醒来时，天色已到黄昏，夕阳也即将落山。”</p>
哪吒说这话时，脑中浮现出当初锦儿死前，同他们述说着她与杜景明相识的故事时。锦儿与小玉的谈话。</p>
透过她琥珀色的眼，他瞧见了她眼中所倒映出的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