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它空着。秦萧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麻木的钝痛。</p>
这些年来，凌霜于他，何尝不是一种陪伴？</p>
他曾无数次想过表白，可每次话至嘴边又给咽了回去。</p>
凌霜心里只有周浔安，他担心自己冒然告白惹得她生厌，更怕她不来这里找他……</p>
到现在，他才明白，他无论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样的。</p>
她不会来这里了。</p>
想到这里，他眼底泛起一丝苦涩。</p>
秦萧心绪不平静，尸检工作进行得非常缓慢。</p>
他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把尸块整理到身体对应部位。死者内脏缺失，只能勉强摆放出一副残缺不全的躯壳。</p>
秦萧甚至感觉自己和这尸块没有区别。</p>
血液生化送检，基因测定，指纹送检，耻骨联合剥离，拍照记录，尸块缝合，整理报告……</p>
全部忙完，天还没亮。</p>
他收拾好刀具，脱下防护服，敞腿在那张空荡荡的椅子上坐下，喉结滚动，情绪翻涌。</p>
等待黎明的过程很漫长，他任凭自己漂浮在那寂静的空旷里。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p>
在他近乎静止的沉默中，天渐渐亮了。</p>
＊</p>
凌霜和周浔安七点钟赶到队里，秦萧下楼给她送尸检报告。</p>
“师兄？”凌霜这么早见到秦萧有些意外。</p>
秦萧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周浔安，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凌霜，说：“尸检报告。”</p>
她笑着接过去：“你都已经弄好啦？”</p>
秦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一样：“能做的都做了，死者身份也已经确定。”</p>
凌霜翻看完报告，皱起眉头：“这么详细，你昨晚没回去休息？”</p>
秦萧语气很淡：“嗯，加了一会儿班。”</p>
“早知道你要加班，我就留下来陪你了。”凌霜说话时的语气非常自然。</p>
她从没想抛弃他，他们仍旧是战友。</p>
秦萧愣住，他冰冻了一整晚的心，在晨风里一点点融化成泡沫。</p>
他想起最近看过的一篇科学报道，月球已死，但它仍会将绕着地球运动。</p>
他和月亮一样，逃脱不了引力。</p>
周浔安递了一份早饭给秦萧，说：“买的有点多，一起吃点？”</p>
秦萧没有拒绝，因为此刻凌霜在笑，他不想将任何负能量传递给她。</p>
一路上，三人并肩讨论案情。</p>
凌霜是说话最多的那个，她分析一堆，两位男士偶尔补充几句，谁也没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各自保留一分风度与体面。</p>
凌霜吃完饭，拿着纸笔趴在桌上整理思路。</p>
周浔安细心将她放在桌上的垃圾清理干净，秦萧出去拿生化报告，把会议室留给了凌霜和周浔安。</p>
“秦医生对你一心一意。”周浔安忽然说。</p>
凌霜头也没抬，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脚背，笑：“周浔安，你怎么突然酸溜溜的？”</p>
他背靠桌子，低低叹了一声：“我是陈述事实，你欠人家一屁股桃花债。”</p>
“你瞎说！”</p>
他伸手在她眉心弹了一记：“以后对你师兄好点。”</p>
凌霜停下笔，撑着下颌认真打量他，眼里满是欣慰。</p>
“看嘛这样看着我？”周浔安问。</p>
凌霜扬了扬眉毛俏皮夸赞：“成熟、稳重、大度、温柔，真有魅力，不愧是我喜欢的人。”</p>
周浔安被她夸得哭笑不得。</p>
不多时，警员们陆续在会议室集合，周浔安走到最后一排坐下。</p>
凌霜正色组织会议。</p>
赵小光最先汇报——</p>
昨天他们在平台方那里调查到的所有地址，都已对接给各个省会城市。</p>
可能牵涉到毒，各地警方都十分重视，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人下去调查。</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