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静，凌霜和他牵着手，倒退着往前，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舞曲。</p>
她脸上的新娘妆，已经卸掉，露出原本白皙清透的皮肤。长发散落在风里，路灯在她眼里摇曳晃动，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又有些淘气。</p>
他曾在梦里看到过她这样的表情。</p>
很奇怪，他感觉那是十几岁的她，比现在小……</p>
“明天到底怎么安排的？”徐司前忽然问。</p>
她今天分配任务，只叮嘱了赵小光，刻意避开了他。</p>
凌霜故作轻松道：“小光会带特警过去，提前在马路对面佯装车祸，必要时会来接应。放心，我不是孤军奋战，他一个电话可以摇来南城所有火力。”</p>
徐司前并不赞同：“那个地方的照片我也看过，赵小光在院墙外面，隔着马路和树，距离远，很难及时捕捉到信息。”</p>
凌霜不想和徐司前继续聊这些，转移话题道：“要出去喝一杯吗？我开车。”</p>
“对不起，我现在没心情喝酒。”徐司前低声拒绝。</p>
她停下来，仰着脸看他：“那要不做点别的事？去游戏城怎么样？别人谈恋爱不都是去游戏城玩么？”</p>
徐司前看出她这是在故意哄他，哄他放松，哄他放心。</p>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难受。</p>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什么都不做，我们回家。”</p>
凌霜愣了一下，同意。</p>
一夜相拥而眠，徐司前比任何一次都乖，纯洁地搂着她，什么也没做。</p>
凌霜关掉灯，贴在他心口说话：“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多好。”</p>
“怪我没早点来南城给老婆送人头上分。”他食指卷绕着她一缕长发，声音温柔低沉。</p>
凌霜笑了一声，抱着他的腰，小兔子似的把脸蹭上来：“喂，你喊我什么呢？”</p>
“快睡觉，不然我可要做坏事了。”</p>
“要做吗？”她问。</p>
“你想？”男人在黑暗中轻哂。</p>
“都可以。”哄他开心嘛，万一真是最后一次哄他呢？</p>
“不想。”他不想她因为哄他，去做那种事。</p>
“那晚安了，我亲爱的小狗。”</p>
＊</p>
一夜无梦。</p>
凌霜洗漱完，徐司前站在镜子里说：“太漂亮了，化个妆吧。”</p>
凌霜惊讶：“漂亮还要再化妆？”</p>
“化丑点。”徐司前说着话，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粉底递给她。</p>
不是平常那种近肤色，而是深棕色，这涂脸上得黑好几度。</p>
凌霜觉得新奇，摇了摇盒子问他：“这玩意你从哪儿弄来的？”</p>
徐司前语气淡淡：“昨天你换婚纱时，我问造型师要的。”</p>
凌霜在镜中对上他的眼睛问：“所以，你昨晚拉我去拍婚纱照，还带着这种目的？我还以为……”</p>
“以为什么，”他倾身靠过来，将她困在怀抱和盥洗台之间，“凌队，你该不会真觉得我只有恋爱脑，没有别的脑子吧？”</p>
“嗯……”凌霜眨了眨眼，用手指比划给他看，“一点点恋爱脑，也不太多，但是还挺可爱的。”</p>
他搂了她一下，又松开，示意她继续化妆。</p>
凌霜毫不含糊，深棕色的粉涂在脸上，像是晕开的巧克力酱。</p>
徐司前提醒：“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要涂，耳朵、脖子、手背、手腕。”</p>
凌霜一通操作结束后，感叹：“我快成雕塑了，还是棕色的雕塑。”</p>
一白遮三丑，一黑……嗯，不能叫丑，只是有点陌生。</p>
还要戴假发，她要扎头发，被徐司截下木梳：“我帮你。”</p>
他说要帮，其实并不会，垂着眼睫，眉毛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有种笨拙的认真。</p>
徐司前一抬头，看到女孩在镜中托腮笑，皮肤略黑，牙齿很白。</p>
“徐小狗，你不是不会？”</p>
“不会就学习，多扎几次就熟练了。”</p>
她抬了抬眉毛，任由他继续梳头。</p>
戴假发套时，他把散落在她脖颈和耳畔的碎发，一缕缕塞进去，力道温柔，有些麻酥酥的痒意。</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