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这才发现，他睫毛很长，鸦羽似的，在眼睑下方投射出长长的碎影。</p>
记忆里，周浔安的睫毛也很长，她被这种思绪侵扰，身体略微放松。</p>
下一秒，眼前光线暗下去……</p>
男人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轻轻滑动，嘴唇压近，气息灼热。</p>
他要亲她……</p>
凌霜骤然清醒，她肘部用力，撞开他的怀抱，一把掀开大门。</p>
徐司前扶着墙壁，踉跄几步，栽进沙发。</p>
楼道里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凌霜吞咽着嗓子，大口喘气。</p>
赵小光进门看到凌霜耳朵诡异的红着，咋咋呼呼问：“老大，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久，没事吧……”</p>
凌霜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没事。”</p>
“你怎么才上来？”凌霜问。</p>
“下暴雨，我去把车找了个高点的地方停。”</p>
凌霜从北侧窗户往外看——</p>
闪电明明灭灭，雷声沉闷，雨很大。</p>
徐司前现在根本不适合问话，他像是突然病了。</p>
沙发边几上放着一个白色小药瓶，凌霜正欲伸手去拿，徐司前伸手握住她四根手指阻止。</p>
“徐司前状态不对，小光，打120。”凌霜当机立断道。</p>
“不用。”徐司前掀开眼皮，用仅存的意志拒绝，“我休息一会就好。”</p>
他手心的刀伤，已经好了，但那道粗糙的疤痕还在，摩擦着她的手背，微微发痒。</p>
凌霜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对方就是不松。</p>
赵小光见状，眉头直皱，真想拿把刀给这咸猪手剁掉。</p>
“老大，现在怎么办？”他们当警察的，遇到这种事不可能不管，万一他们走了，这孙子死在家里，到时有理都说不清。</p>
“先等等。”凌霜说。</p>
左等右等，到了半夜，雨声渐止，凌霜没合眼，赵小光睡着了。</p>
徐司前终于恢复几分精神，他坐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身旁的凌霜。</p>
“醒了就赶紧松手！”</p>
“抱歉，”他起身点亮主灯问，“凌警官，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查案吧。”</p>
凌霜甩了甩发麻的指尖，一脚踢醒赵小光：“起来干活。”</p>
徐司前等赵小光清醒后，平静陈述：“几个小时前，我去过吴先锋家。”</p>
凌霜摁开录音设备，问：“你几点钟到吴先锋家的？”</p>
“大概九点十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徐司前答。</p>
“有证据吗？”</p>
徐司前从容道：“道路监控应该有拍到我的车。”</p>
凌霜点头又问：“发现吴先锋死亡，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p>
“我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家吃药。”滴水不漏的回答。</p>
“你去那里做什么的？”凌霜又问。</p>
“处理一点私事。”</p>
“私事？”凌霜抬脸看向他，“具体什么私事？”</p>
男人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慌乱：“和案件无关的事。”</p>
“这些血是吴先锋的？”凌霜指着他的裤脚问。</p>
“对，在花园里不小心踩到的。”</p>
凌霜记得那些脚印，又问：“你有遇见其他人吗？比如凶手……”</p>
“没有。”他语气始终平静。</p>
“有看到别的车吗？”</p>
“也没有。”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p>
“你在他死后，有没有进入别墅？”这是个关键问题，徐司前比吴胜男先到现场，如果凶手没有拿走凌霰的资料，那就是他。</p>
“没有进门，但是看到客厅亮灯。”</p>
“只有客厅吗？别的房间有没有亮灯？”</p>
“没注意。”</p>
他表述的内容，和他们去现场看到的基本一致。</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