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暴虐，高景林早就有所耳闻，况且这两年为这事儿，御史上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p>
“陛下……这，只是家事啊。”高景林想来想去，还是得劝一劝。</p>
“你是内阁大学士，你说说，他的国事就好了？”皇帝反问道：“大前天来上朝，酒还没醒！”</p>
高景林想起大前天朝堂上的那个酒气，还有现如今如雪花一样飘进来的弹劾太子的折子，太子这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p>
“还有上次，朕让他去户部核准去年的国库收支，你看看他是怎么办事的！”</p>
高景林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感同身受的尴尬表情出来。</p>
“你说说，自打上次你说要好好教太子以来，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可有一分一毫的变好？”</p>
高景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响，他道：“陛下，太子乃国之根本，不管废立都要慎重啊。”</p>
皇帝的表情同样沉重，道：“这次废了他，朕打算暂时不立太子了！”</p>
高景林一惊，思绪许久才道：“这，这……怕是于安定无益。”</p>
“哼，”皇帝冷哼一声，眼中闪着光，“朕虽——朕还要再试试他们。”</p>
高景林被皇帝那两个字后面省略的语句惊到了，皇帝若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又还要试什么呢？</p>
或者说，皇帝属意于谁？</p>
高景林脑子里飞快的将所有的皇子都过了一遍。</p>
二王爷肯定不成，三、四两位王爷小动作不断，六七两位还没封王，只有五王爷……</p>
“朕知道你想的是什么。”皇帝见高景林半天不出声，头上却冒了一圈汗出来，出言提醒道：“今日之言，若是从你口中传了出去……”</p>
高景林急忙跪了下去，道：“臣拿项上人头担保。”</p>
皇帝满意的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你上的折子朕看了，就依你所言，今年重点修这几处堤防。”</p>
高景林这才抹了抹汗，凑上前去。</p>
只是今日之后，他再见到瑞定，言语动作里不免多了几分恭敬。</p>
进忠仔细观察了几天，回来道：“的确如陛下所料，高大人对五王爷确实不同了。”</p>
皇帝低头沉思，道：“再看看吧，看看瑞定能否忍得这份恭维。”皇帝又叹了口气，“朕的这些儿子，各个跟太子都结了仇。”</p>
皇帝脸上闪过一个嫌弃的表情，“还有他跟庆阳伯那点破事儿！都拖了两年了，还僵持在哪里！”</p>
皇帝摇了摇头，数道：“老二跟老四打过架，老四又跟老三十分要好，老五照顾过一阵子老六，只是现在淡了。老七倒是跟谁都不怎么来往……”皇帝一个个数了过去，又道：“只是单看才能，却是老五最好。”</p>
“朕也等不了几年了，若是……”</p>
进忠急忙跪在地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笑，道：“古往今来，哪个皇帝能活到一万岁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