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是当日他踢在元春身上皇帝说的。</p>
“你怎么不知道踢死她呢！”</p>
“回父皇，”瑞定说了这三个字，故意停顿了一会，沉声道：“儿臣原想着熬过这两年，趁着秋冬时疫，叫她悄无声息的死了便是。但是现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儿臣觉得她留不得了。”</p>
“你倒是有主意。”皇帝语气里的情绪很难分辨，“留不得？你想怎么个留不得？”</p>
瑞定道：“若是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倒是有三分掩人耳目的嫌疑。早先她也说过愿常伴青灯古佛，不如就让她去九安堂出家为尼，也算了了她的心愿。”</p>
皇帝不禁点了点头，也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p>
况且这又是关于皇家的流言，传出去大多数人都会忽略里面种种不合理的地方，只盯着这一点点暧昧当作谈资。</p>
皇帝不开口，瑞定自然也不会出声。</p>
“你起来吧。”皇帝语速放慢了许多，跟方才相比，似乎还有点萎靡不振，“就照这么办，念在荣国公的份上，明日朕便差人将她送去九安堂，你别再沾手了。”</p>
“多谢父皇。”瑞定声音里也多了几分轻快，又道：“只是这流言来势汹汹……”瑞定又故意顿了一顿，“儿臣怕是会传到林姑娘耳中，惹她不快。”</p>
皇帝轻叹，听他说来势汹汹四个字，还以为下一句便要追责皇后监管后宫不力了，哪知道他话锋一转，又转到了林姑娘身上。</p>
倒是个体贴的好人，做事周全细心。</p>
皇帝道：“你随便找个借口去见一见她便是。”</p>
得了这个许诺，瑞定嘴角微微翘起，“是。天色已晚，父皇也早些休息吧。”</p>
皇帝放了他出去了。</p>
半响，皇帝幽幽一声叹，“这叫朕如何是好。”</p>
第二天一早，皇帝身边的进忠便到了赵妃的长春宫里，道：“娘娘，陛下得知您又咳嗽了，这是太医院专门熬制的枇杷膏，陛下叫奴才给您送来。”</p>
赵妃一喜，正想道谢，听见进忠又道：“陛下还有一句话。”</p>
赵妃愣住。</p>
进忠咳嗽两声，声音里也没了平日里的拿腔作调，显得很有威势，倒真是跟皇帝有了几分相像。</p>
“天气渐凉，赵妃本就体弱多病，今年这病似乎又来的早了一点，让她好好在长春宫里歇着吧，等天气转暖再出来。”</p>
赵妃一张白脸顿时变的通红，进忠看也不看，声音一变，又变回了那个尽忠职守的太监腔调，道：“娘娘好生歇着，奴才告退了。”</p>
赵妃一把抓起方才进忠放在桌上的枇杷膏，她的贴身宫女清雅急忙跪在地上，“娘娘不可！”</p>
“去关了宫门。”赵妃咬着牙道：“去给瑞安说一声，我咳嗽犯了，让他没事儿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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