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定不答话，先是看了一眼皇后，“怎么回事？在皇后宫里出的事儿，怎么回事要问皇后娘娘！我的宫女去提水为何耽误了如此之久！守门的太监为何放了不相干的人进来！皇后娘娘为何特地差遣了贾女史来伺候？”</p>
瑞定一半是真火，一半也有些借题发挥，他怒视皇后，“皇后娘娘管理后宫几十载，怎么能让人在交泰殿里出了这等纰漏！”</p>
说完瑞定语气软了三分，道：“父皇，你若问儿子怎么回事儿，我只能说一句：我不知道！”</p>
皇后气的脸都有点歪了，可是碍于皇帝还没发话，她也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p>
太子看着瑞定的眼神也充满了仇恨，都恨不得上去踢他了。</p>
吴妃心里一声长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瑞定该说的都说了，剩下就要看皇帝怎么想了。</p>
只是皇后是正妻，又有嫡长子太子，再怎么样也是伤筋不动骨，吴妃脑子里飞快的盘算起来。</p>
皇后想做什么，她们母子两个如何在这件事儿上得利。</p>
皇帝一言不发，眼睛直直瞪着瑞定，半响他道：“贾女史可醒了？”</p>
已经看过诊，就等着皇帝宣召的太医低眉顺眼进来，消无声息跪在地上，道：“贾女史还未曾苏醒。”</p>
“可有性命之忧？”皇帝又问。</p>
太医小幅摇了摇头，道：“贾女史力气小，没撞出什么好歹来。臣观她脉搏平稳，无性命之忧。”</p>
“那她为何还不醒！”皇帝一拍桌子。</p>
太医低头道：“头部受创可重可轻，虽无性命之忧，不过也有人数天才醒的。”</p>
皇后松了口气，跟翠竹对视一眼，那药太医果然看不出来。</p>
瑞定看了太医一眼，这太医是皇后叫来的。</p>
吴妃知道儿子不用她操心了，想着方才进来的场景，小声道：“臣妾方才跟着陛下进来，看见那贾女史头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想来也不会很重，想必一会儿就能醒。”</p>
吴妃语气平缓，一点起伏都听不出来，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p>
只是宫里人说话，每一句都有目的。</p>
皇帝听没听不来不知道，皇后的脸色却变了，这明摆着就是说贾元春是假撞。</p>
李贵妃看见皇后脸色一变，立即接茬道：“谁说不是。想当年王美人——”她故意停顿一下，引人遐想，“可是撞了一地的血呢，也没见她有事儿啊。”</p>
皇后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p>
太医连忙又补充了一条，道：“方才医女给贾女史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腹部曾遭重击，又在衣服上发现一脚印，应该是被人踢的。”</p>
瑞定大大方方道：“我踢的。”</p>
皇后急忙道：“你何苦下这么重的手，她不过一个弱女子。” 瑞定冷笑一声，“这也是跟太子殿下学的，每年毓庆宫咸安宫加起来怕是要换二十几个宫女了吧。况且她往我身上扑，我还能接住她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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