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辞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林佳瑜的回复:【人呢?怎么不说话啦?】 林佳瑜赶紧打字道:【你说刘总也去了?】 黎婉辞:【嗯。】 林佳瑜:【实在不行就跟刘总申请申请回工作室呗……工作哪有小命重要!】 黎婉辞:【不用,剧组里的人对我都挺好的,唯一那个不太好的,这会让也因为出了丑闻马上要被导演换掉了。】 林佳瑜:【不过你不在工作室,我还是蛮想你的……】 女孩子和女孩子聊天,就是可以大胆表达想念! 黎婉辞开玩笑:【好啊!其实你根本不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就是想让我回去陪你吃烧烤吧?】 林佳瑜自然也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顺势接过话:【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的小心思。】 黎婉辞想了想:【等下一次周末的时候,我们就去吃烧烤!】 林佳瑜:【好呀好呀!】 两个小女孩瞬间忘记了刚才讨论的那些烦心事,已经开始脑补下一个周末自己将要点什么菜品了。 聊着聊着,黎婉辞就收到了陆予昂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到别墅区了。 黎婉辞赶紧到玄关处穿好了鞋子,别墅区的大门到家门口,开车大约两三分钟,刚好够自己穿好鞋子,走出院子。 时间凑得刚刚好,黎婉辞刚走出别墅的大门,陆予昂的车也刚好停在了门口。 黎婉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这几天休假,回老宅住几天,还带着电脑?”陆予昂看着小姑娘抱着电脑包,眼睛眯了眯。 “嗯,怕有什么突发事情需要处理,以备不时之需。”黎婉辞之前有透露过自己黑客的身份,但并没有明说自己是顶尖黑客的秘密,此刻她还是下意识地隐瞒了。 陆予昂便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跟黎婉辞说明了一下老宅那边来了新客人:“我也是刚刚得知,我爷爷的老友明日会从江城那边过来。” 黎婉辞并没有好奇陆老爷子的老友是何许人也,而是比较好奇为什么老人家会突然到访,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陆予昂开着车,为她答疑解惑:“听说老人家好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外孙女,说白了就是带着外孙女过来显摆显摆吧。” 黎婉辞一听是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陆予昂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到了一些小姑娘敏感的地方,侧首问道:“你呢,你想不想找到自己的家人?” 黎婉辞摇了摇头,忽然想到陆予昂在开车,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轻轻说道:“不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不想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家人,是如同黎家人那般的人。 黎家人是给了她一次希望,可也是他们把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这样的情况,她永远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只要没有期待,就永远不会失望。 车厢内两人沉默许久,陆予昂打破了这一份安静:“没关系,宝贝,有我们在,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黎婉辞展颜一笑:“嗯!我知道!” 她很感激陆予昂的出现。 她的物质生活逐渐变得富足的情况下,内心世界还是十分的贫瘠。 由于在校期间她除了独居,还要在假节日回到黎家,在这样两种极端的环境中中来回切换,她的精神状态并好,也不是简单的物质就可以填补的。 陆予昂的到来,无异于是把她从那万丈深渊捞了出来,陆予昂以及陆家人带给她的情绪价值,绝对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到达陆家老宅,刚好是吃饭的时间,满满一家子人齐聚一堂。 陆老爷子一改往日的严肃,笑哈哈的,看起来心情极好。 大概是明日能与老友重逢吧! 到了老爷子这个年纪,真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吃饭的时候,陆老爷子还叮嘱大家:“明天姜老头儿要过来,你们都必须给我回家吃饭,不管有多忙,到了饭点就必须回来你!知道了没!?” 说完还洪亮地笑了两声,完全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大家也都满口答应了下来。 老爷子以前管理公司的时候确实严肃凌厉,但退位之后,就很少对子孙提要求了,今天不过是要求他们回家吃饭,哪有什么做不到的道理。 饭后李锦玉拉着任静和黎婉辞在客厅闲聊,佣人阿姨送来了切好的果盘,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水果。 任静问李锦玉:“爷爷说的明日要到访的老友有来参加过我和阿轩的婚礼吗?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李锦玉说道:“姜老并没有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你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任静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印象中好像爷爷是有一位朋友没能过来,但送了很多礼品。” 李锦玉:“是姜老没错了。” 任静不解:“可是看起来姜老和爷爷的关系很好,当时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不然怎么会没来呢。” 李锦玉解释道:“当时姜老病重,已经多年没有外出了,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舟车劳顿。” 一直旁听吃着水果的黎婉辞问道:“现在姜老的身体是痊愈了吗?” 李锦玉笑着说道:“是啊,年初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大概是因为找到了外孙女吧。” 任静好奇地问道:“是在哪里找到的?当年又是怎么弄丢的呢?” 李锦玉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神色是难得的正经:“其实那外孙女并不算是弄丢……姜老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姜老最宝贝那个小女儿,可是小女儿在国外留学回来之后,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肚子还一天天大了起来,如果那时候再做人流手术,对母亲的身体也是极大的伤害……而且姜老的女儿也不愿意拿掉孩子,执意要生下来……” 李锦玉叹了口气:“姜老的女儿还是在陆氏旗下的医院里生下的宝宝,生完宝宝之后,更是精神异常,时不时地说胡话……后来,在护工上个洗手间的间隙,人就跑了,带着刚出生的宝宝跑了,我们都不知道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哪来的体力。” 任静和黎婉辞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故事会如此的曲折。 任静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那后来找到人了吗?” 李锦玉说道:“哎,人是找到了,只是好像出了点意外,已经救不回来了。” 两人皆是目瞪口呆。 李锦玉知道肯定是这样的反应,继续说道:“姜老从此也萎靡不振,回了老家江城,姜老的三个儿子也是十分孝顺的,直接将姜家那么大的家业也全部搬迁回了江城。” 黎婉辞觉得疑惑:“但是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呢?” 李锦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事情:“哎哟,时间有点久了,好像是有个说法,可是我想不起来你了……” 黎婉辞也没太在意:“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李锦玉执着地想着,好似想不起来,她就浑身不舒服。 女人嘛,毕竟都八卦,任静想到了前两天关于何姣姣的热搜,就问黎婉辞知不知道此事。 得知黎婉辞就在那个剧组,并且还是当事人,任静震惊且好奇,见黎婉辞好像并没有因此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且她本人看起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任静就大胆地问了些自己想知道的内情。 聊着聊着,两人发现最最八卦的李锦玉女士居然一直没有参与讨论。 任静小声地说着:“不应该呀,就算妈不想八卦,但对于你被欺负的事儿,应该最是关心了。” 李锦玉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什么被欺负?谁被欺负了?” 黎婉辞露出一个心虚的微笑,转移话题:“没事儿,没什么事,您想什么呢?” 她可不想再多一个人为她担心,而且要是被李锦玉女士知道了,那估计陆予昂少不了一顿臭骂。 李锦玉瞟了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的儿媳妇和未来儿媳妇,再次陷入了沉思。 任静:“妈估计还在想那个小婴儿去哪儿了呢……” 黎婉辞:“都怪我,我不该问的,看她这样子今天想不出来是不会睡觉了。” 任静:“何止是不会睡觉,她要是想出来了,哪怕凌晨三点,可能还得敲你房门告诉你呢。” 黎婉辞:“不会吧!” 任静拍拍她的肩膀:“开个玩笑,没有这么夸张。” 李锦玉女士忽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揉着太阳穴就往楼上走。 “妈,你怎么了——?”任静问道。 “是不是头疼?”黎婉辞也跟着站起身。 李锦玉并没有搭理二人的迹象,自顾自地往上跑。 两人担心地跟了上去,就见李锦玉直接进了陆天成的书房,问他:“你记不记得姜老那个小女儿的事情?” 因为李锦玉并没有关门,跟在她后面的两人也听见了,这才知道李锦玉并没什么事,只是实在想不起来于是来问陆天成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走下了楼,坐回到原位上。 等李锦玉女士问出个结果回来,两人要是不在了,她大概会气死吧! 果然没一会儿,李锦玉就满面笑容地跑下来了,看到两人还在,笑容更是灿烂。 “问出来了,问出来了,哈哈哈……”李锦玉连忙坐回到沙发上,“听说那个小婴儿被姜老的女儿送进了一个孤儿院!” 李锦玉喝了口水,说道:“姜老女儿去世的消息,对姜老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当场昏迷了,等醒了之后就回了江城,到了江城才想到了此事,听说是被送到哪个孤儿院去了……” 任静:“如果说是送到孤儿院去了,那应该很好找啊,肯定就是在姜小姐出事附近的孤儿院。” 李锦玉:“是啊,可是偏偏就在那几日,附近的那家孤儿院因为筹集不到善款,没有办法再继续经营,于是将孩子们都分别送去了其他孤儿院,分散到了好几个地方,姜老派人找了好久也没有结果,不过好在现在是找到了……也算是万幸……” 任静也感叹道:“是啊,这么多年,姜老的外孙女流落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不过能一直活到与家人重逢,也是好事。” 李锦玉:“孤儿院居然也会倒闭,简直太荒谬了……那些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黎婉辞说道:“其实是很正常的,早年间大家的经济条件都不怎么好,信息传播得也是十分缓慢,没有让那些孩子流落街头已经是幸事。” 黎婉辞没说其实自打自己有记忆起,也已经流转了两个孤儿院了。 等她好不容易长大挣了钱,那两家孤儿院也早已不见了。 不过,她还是会定期为其他的孤儿院以及刘浪动物收容所捐款,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但也是尽自己所能了减少不幸的事情发生。 李锦玉看了看黎婉辞,也想起了黎婉辞的身世,于是转移话题道:“姜老的外孙女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明日见到了,说不定能聊到一块儿去。” 黎婉辞点点头:“我这几天都会住在老宅。” 任静关心地问道:“不用去剧组了吗?” 黎婉辞解释:“大概是要重新选角色,电影就暂时停拍了,我刚好可以多休息几天。” 李锦玉笑嘻嘻地摸了摸黎婉辞的手:“好呀,那正好,就多在这儿陪陪我,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说说你都不回来看我。” 任静笑着为黎婉辞找借口:“小辞之前不是在剧组忙工作嘛,我陪着您还不够呀?” 李锦玉松开黎婉辞的手,又去拉任静的,还把脑袋靠在了任静的肩膀上,没有一个婆婆的威严,三人的关系反倒是像姐妹似的。 李锦玉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不要乱讲哟!” 果盘的水果吃完了,男人那边也结束了谈话,都来到了客厅,把各自的老婆、女朋友领了回去。 陆予宸看到这样的场景,再看看自己两手空空,气得直跺脚:“我跟着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