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陆宴行，但是不认识我？”</p>
“不认识。”店员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您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吗？”</p>
“好了好了。”应鸾开口道，“他是我朋友陆逸瑾，陆宴行的哥哥。”</p>
店员震惊地“啊”了一声，然后脸色迅速涨红，露出羞愧的表情：“对不起，原来是宴行哥的哥哥，我还以为……”</p>
她的弯下腰来，为她刚才的鲁莽连连道歉：“我没认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p>
应鸾连忙开口安慰她：“不是什么大事。”</p>
“我居然对宴行哥的家里人这么没礼貌。”店员又连鞠了好几躬，“真的是非常抱歉！”</p>
“真的没关系。”应鸾看伸手去扶她，如果她不能转移话题，恐怕小姑娘今天要羞愧死了。</p>
于是应鸾说：“我来这，也是想见见你的。”</p>
“见我？”她抬头看着她。</p>
“对，陆宴行经常和我提起你，所以我就想来见见。”应鸾说谎，“我想问问……你现在的生活还好吗？”</p>
“还好。”她回答，“哥哥走了之后，我一个人也不需要开销什么，有空就来这里打工。宴行哥还经常给我很多奖金，所以我过得特别好。”</p>
“嗯……那就好。”应鸾想着措辞，“你检查过身体了吗？你哥哥的病那么严重，是不是遗传的原因？”</p>
“不会的，我身体很好。”店员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哥哥得的是一种罕见病，是突发性的，和遗传基因无关。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得上了这种病，但是跑遍了很多医院都治不好，他曾经一度陷入昏迷，最后还是宴行哥主动提出要帮我们。”</p>
她叹了口气：“没有宴行哥，哥哥肯定早就死了。多亏了有他的帮忙，才让他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p>
应鸾却感受到一股寒气从脚底袭来，她听到自己问道：“那你哥哥生病的这么多年里，他痛苦吗？”</p>
她这话问的十分尖锐，甚至有些不礼貌。</p>
只是她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些东西。</p>
“说实话，我……不知道。”店员垂下了头，语气憋闷，“哥哥生病的时候，身体都是没有知觉的，他大部分的肌肉都萎缩了，无法行动。他有大脑波动，却说不了话，只有眼睛能转……我也不知道他痛不痛苦，对于他来说，或许是痛苦的吧。</p>
“身为他唯一的亲人，我肯定要尽全力去照顾他，治好他，虽然最后他还是离开了我，但是我知道我和他都尽力了……”</p>
听了她的回答，应鸾感到震撼的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p>
霸凌自己的人，得了无法行动、无法表达自己的罕见病，缠绵病榻多年，受尽折磨后死去。死后唯一的家属却感恩戴德，视自己为最大的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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