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静婉俯下身子看着顺嫔,一字一句道,“顺嫔,本宫听说,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母亲啊,也难怪,你那个父亲薄情寡义,宠妾灭妻,你母亲在府里的日子一直都不太好过吧?” 沈静婉一边观察着顺嫔的脸色,一边故意顿了顿,轻笑一声,“你说,在宫内当众行凶,残害贵妃和皇嗣,是何罪名呢?让本宫好好想想,不知道你家人会不会受你的连累呀啧啧啧,本宫知道,你不关心你那父亲和那几个姨娘的死活,但是,若是皇上追究起来,你那母亲,逃的脱吗?” “呜呜呜”顺嫔狠狠的瞪着沈静婉,双眼发红,似要吃人一般。 “哎,本宫刚刚不是说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本宫好怕呀,等皇上来了,看到本宫害怕,可是要心疼的,到时候,你的罪名可就更大了。” 顺嫔看着沈静婉那张妖媚至极的脸,心里恨得不行,她早该杀了沈静婉,在这个贱人刚进宫的时候就该杀了她,她悔恨啊,之前没动手,简直是养虎为患。 如今她竟敢用自己母亲威胁自己,母亲顺嫔想到自己母亲,心思酸涩,看向沈静婉的时候眼神更加冷冽。 说话间,张太医已经匆匆赶到了承乾宫,“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张太医,您快看看娘娘的手臂吧,娘娘手臂被划伤了。”翠竹一脸焦急道。 张太医顺着翠竹的眼神看过去,沈静婉的手臂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按照他对沈静婉的了解,应该无大碍,但是他知道该怎么说。 张太医刚给沈静婉包扎好,明玄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婉儿” 沈静婉见状,刚要起身行礼,就被明玄一把摁了回去,一脸担忧道,“朕听说你受伤了,还疼吗?” “臣妾不疼。”沈静婉轻轻摇头,可她嘴上说着不疼,眉头却一直皱着,俨然很痛苦的样子,明玄看着面前的小女子双眼含泪,似哭非哭的样子,心揪的疼,她总是这样,总是怕自己担心,总是报喜不报忧,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肯多说一句,她,总是替自己着想。 “张太医,你来说,贵妃的手臂伤情如何?” 被点名的张太医,忙又跪了下去,一脸严肃道,“回皇上的话,娘娘伤口很深,想来,行凶者是用足了力气的,皇上放心,微臣已经替娘娘上了药,只要好好养着,不日即可痊愈。只是,微臣刚刚诊脉,娘娘此番受了惊吓,要好好调养。” 明玄看着沈静婉的手臂,虽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还有丝丝血迹渗出来,他又疼又气,“朕知道了,你下去煎药吧。” 张太医退出去后,明玄一把搂过沈静婉,“婉儿,还不肯和朕说实话吗,你可知,朕听闻你受伤,有多着急,多担心。” “皇上,臣妾无事。”说话间,眼泪滑落,落到明玄手背处,灼的他心痛。 “翠竹,你来说。” 翠竹见状,再也不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求皇上给娘娘做主啊,皇上,今夜娘娘在偏殿正陪着小皇子和小公主玩耍,却没想到,冷宫的顺嫔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承乾宫,她她冲进偏殿后,就要拿匕首刺死小皇子啊,娘娘护子心切,怕她伤着小皇子和小公主,生生用自己的手臂挡下了这一刀” 说到此处,翠竹已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皇上,奴婢有罪,奴婢没想到奴婢只是去小厨房端一盏燕窝的功夫,便被她得了手,让她伤了娘娘。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她行凶,这才叫了人制服了她。皇上,刚刚张太医也说了,娘娘伤口极深,可见顺嫔是下了死手的啊皇上,求您给娘娘做主,娘娘心善,总是不愿意因为一己之身叨扰皇上,平日里受的委屈都自己忍下,可这次,她们又是想要小皇子和娘娘的命啊” 翠竹跪着爬到明玄身边,一脸恳切,“皇上,奴婢求您,求您给娘娘做主,奴婢说句僭越的话,自娘娘得了皇上恩宠以来,针对娘娘的明枪暗箭从未停歇,皇上,娘娘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她受的苦太多了啊奴婢看着娘娘受委屈,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奴婢实在是心疼啊皇上。” 明玄闻言,蹙着眉头,双眼泛红,心里发颤,他的婉儿受的委屈太多了,是啊,她们又想要婉儿的命,她们之前做下那许多脏事儿都没有得手,却不曾想,到如今她还是不死心。 “那贱人在哪儿?”明玄冷声道,“朕要亲自审她。” 翠竹抹了一把眼泪,“在偏殿,求皇上恕罪,为了以保万一,奴婢让人捆住了她。” “哼。”明玄冷哼一声,“她如今只是一介庶人,谋害贵妃和皇子,你捆了她何罪之有,带上来。” 翠竹哎了声,小心退出去,又交代进喜把顺嫔嘴里的脏袜子换成了干净布条才把顺嫔带到正殿。 这是顺嫔第一次踏足承乾宫正殿,以往她最是瞧不上沈静婉,自然从未有过往来,今日一进正殿,险些被晃瞎了眼,各种珍奇宝玩都堆在承乾宫正殿,可见明玄私库里的那些好东西都快搬到承乾宫了,这殿内处处都能彰显出沈静婉的得宠。 她知道承乾宫富丽,却没想到是这般奢华,她的心沉了又沉,这沈静婉的得宠程度之深,远超出她们的想象。 这一刻,她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为辰妃发酸,辰妃爱的那个少年郎,早就移情别恋了,呵,所以她早就知道,男人都是不靠谱的,都是薄情寡义的。 她抬眼看了一眼依偎在明玄怀里的沈静婉,心里冷笑,沈静婉啊沈静婉,今日你得宠,你得意,说不定哪天,下场比自己还惨,不过是鼠目寸光的深宫妇人罢了,想到这些,顺嫔心里略微好受了些。 “跪下。”明玄冷声道,自顺嫔进殿后,他便一直盯着顺嫔,自然也没放过顺嫔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