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南王动容,燕尚书一脉,与曹太师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 可燕茴儿…… 豫南王的脸色,阴晴变幻,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他依旧无法忘记秋日宴上,燕茴儿做的那些丑事! 尽管荣王差人来过好几次,想要登门道歉,都被他拒之门外! 如今,听玲珑诉说着燕茴儿的近况,他的心中,依旧做不到波澜不惊! 毕竟,燕茴儿曾是他放在心尖尖上 ,疼爱的人啊! 怎的便落到今日这般? 玲珑回了汀兰苑,燕茴儿正在院子里,不安的来回踱步。 “玲珑 ,你可见着王爷了!” 玲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见了……” 燕茴儿万分欣喜地抓住了玲珑的手,用力之大,指甲几乎都嵌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王爷怎么说? 他是不是顾念旧情,解除了我的禁足?” 一开始,燕茴儿还能安生的,待在汀兰苑 ,可前些日子,她听说了,在秋日宴上,发生的事,便就坐不住了! 若是豫南王真的与洛水遥和亲,她这辈子,岂不是都要在豫南王府的后院,被囚禁着? 燕家覆灭,那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如今的燕茴儿,也就仗着她肚子里的这一块肉了。 玲珑面露难色:“夫人,王爷还是不肯见您!” “不肯见我,这怎么可能? 我让你说的那番话,你可说了?” “王爷根本都不听奴婢的话,直接叫人,将奴婢撵了出来…… 夫人…… 您……” 大势已去这几个字,玲珑终究是说不出口。 燕茴儿站在原地许久,才失魂落魄的抓住了玲珑的胳膊:“不可以,王爷不可以这样子对我的!” 若是那洛水遥,以正妃的身份入了王府,她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燕茴儿彻底的慌了。 就在洛君南快要按耐不住的时候,文帝的和亲圣旨便送来了! 洛君南抓着圣旨,随即砸向洛水遥:“这下,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洛水遥一双眼睛通红,这几日,她好似堕入地狱 ,被洛君南折磨的 ,不成人形。 被圣旨击中,身形一个踉跄,洛水遥战战兢兢的匍匐在了他脚下,低声下气道:“皇兄放心,我一定会说服豫南王,拉拢孟氏一族,为我回鹘汗国所用!” 洛君南冷哼:“最好是如此!”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瘫软在地上的洛水遥,在看着男人离开之后,眼中的恨意才迸发出来。 陷害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洛君南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眼睛犹如鹰隼,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男人身上穿着蟒袍,眉宇之间透着几分阴森狠厉,那一只空洞洞的眼睛,令人心生恐惧。 洛君南直接将手上的东西丢在了桌子上,语气里透着不悦:“王爷最好是给孤一个解释! 这绣春囊,明明是世子身上的东西,又是如何到了水遥公主身上!” 荣王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亦是沉默无语。 “王爷也没有法子解释? 那孤便替你来说,王爷怕不是已经勾搭上了南屿国的三殿下景澜? 说到底王爷也是嫌弃我回鹘了?” 话一出口,屋子当中的火药气息,瞬间浓郁。 荣王的视线,与洛君南的目光相撞,似是能擦出火星。 一息过后,荣王忽然间笑了出声。 “太子殿下,这是怀疑本能与你合作的诚意?” “王爷不要与姑说,孤听见的消息,都是空穴来风!” “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本王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 与太子合作多年,自然是你我二人更有默契!” “那绣春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王已经调查过,那一日的事情,与芸嬅公主有关!” 芸嬅公主? 公主得罪了忠勇侯府上,芸嬅公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想要拉拢忠勇侯,本王觉得希望不大,倒不如……” 洛君南听完了荣王的话,剑眉轻挑。 “此法当真可行?” “芸嬅公主与死去的驸马是年幼时的情谊,两人感情甚笃,且—— 驸马死在了他们二人感情最浓的时候,公主自然无法忘怀! 只要拿捏住了芸嬅公主,忠勇侯为了遮丑,自然也会听任咱们摆布!” 洛君南闻言,这才稍稍的露出几分笑意。 “孤还能再信任王爷吗?” “那是自然! 我们是合作多年的盟友,本王关外的私兵,若是没有太子殿下的掩护,也不会隐藏至今! 只要京城一乱,关外的大军,便能一脚踏破边关! 大雍朝便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可如今,孤的阿猛将军,还被关在大理寺当中,孤几次前去探望,都被拒之门外! 王爷以为,该怎么做?” “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想要把阿猛将军救出来,只怕是难事! ” “王爷就没有办法了?” “那孟淮,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孤心狠手辣了!” 白玉瓷杯 ,轻轻的碰撞,洛君南的嘴角上扬,露出几分狠厉。 看样子,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申时 孟淮骑着马,从大理寺离开,准备回国公府上休息。 阿猛将军的案子,人证物证确凿,已经容不得狡辩,只是在审讯的时候,他却拒不交代。 一连胜了数日,他都死扛着,以至于案子到了最后,还无法结案。 这段日子,洛君南来了两次大理寺,都被拒之门外。 孟淮有一些惆怅,若是阿猛将军不亲口坦白罪行,画押认罪,只怕是没法结案。 孟淮熬了几日,都撬不开阿猛将军的嘴。 只得另想他法。 行至一处偏僻的接口,孟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瞬间警觉起来。 就在此时,数名黑衣人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