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进门的国舅夫人,也听见了苏沫那一番话,眼圈通红的去搀扶,跪在地上的姑娘。 “夫人……” 苏沫眼圈通红,好似受了委屈的兔儿。 眼看着快要中秋,她本以为孟荀再怎么厌他,也得回来过节! 没想到,他这一走数月,至今都不归! 心里的委屈一旦泛滥,便会成灾。 若是换做从前,苏沫也就只是心中难过一下,便就过去。 自从认识秦妩之后,她独立的人格,便影响到了她。 她常说:“谁说女子,是男子的附属品? 女子怎么了? 女子也能活出自己的天地!” 于是她开始学着独立,让自己的生活充实,等到苏沫的生活充实之后,她便无闲暇想起孟二了! 前些日子,姐姐发生的事儿 ,也让她开始反思,斟酌她与孟二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甚至是为了躲避她,孟荀离家出走! 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伤人心的。 就是这样,他们二人还要强行绑在一处,那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魏子卿对姐姐的态度,让她深刻的认识到,男女之间即便是再穷苦,那也是相爱抵万难。 若无爱意在一起的两个人,会是如何的痛苦? 公婆再好,家庭再睦,她能与公婆,清苦过上一生? 她为何就不配得到,姐姐,姐夫那般,心系彼此,真心以对的情爱?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才是磋磨自己的一生! 只是,国公府上的长辈,对她实在是太好了,说出这番话,苏沫心中也难受的紧。 “对不起夫人…… 我怕是要伤了您的心了!” 说罢,苏茉的声音,便哽咽了。 国舅夫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将人揽在怀里,同样声音哽咽,却柔声细语的安抚她:“好孩子,不哭! 说到底,是那混账,对不起你,是我们孟家,对不起你! 你这么好的姑娘,自是那孟二不配! 你说的对,你还年轻,日子还长,总不能为了这么个纨绔,蹉跎自己的后半生! 倘若是我府上的姐儿,遭遇这种事,我作为母亲,自然也是不干的! 你既已抉择,我们便会遵从你的意思,只是…… 沫沫,我是真心,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 既然我们没有婆媳的缘分,那我便做你干娘,至于日后,那混账回来,我孟家会将人捆去,给你爹娘赔不是!” 一直饱受煎熬的苏沫,仿佛是在这一刻,找到了情绪的宣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她靠在国舅夫人的怀里,委屈地哭出了声。 “谢过夫人!” 秦妩也跟着红了眼圈,怎么也没想到,孟荀与苏沫之间,会是以这样子的方式告终。 她不会劝着苏沫,继续在孟荀身上委曲求全。 感情这种事 ,自然不能强按着牛儿喝水。 若是换做她,也会毫不迟疑的选择,直接踹了这狗男人! 苏沫已经足够的勇敢了。 退还了婚书,还与信物,苏沫借口有事,便先行离开了,秦妩本想随她一同走,却看见了匆匆回府的孟或。 苏沫与他打招呼,便红着眼上了马车。 “苏小姐怎么了? 怎么眼圈红红的,好似哭过!” “许是风迷了眼睛吧,孟将军那边可有进展?” 孟或自动请缨,去收剿曹太师的所有财产,还有搜刮的民脂民膏,只是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 孟或胡子拉碴,有一些头大的道:“燕尚书留下的那些账簿上,与我们如今在太师府上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对不上数! 我甚至是又去了大理寺,提审了燕尚书 ,他信誓旦旦的说,曹太师手上,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们所搜查出来的,不过是凤毛麟角!” “你们当真有仔细搜查过? 每一寸都仔细搜了?” 孟或点了点头:“后院儿里的荷花池,连水都放干了,都没找到……” 秦妩也觉得不对劲,曹太师这人,阴险心机,心事沉沉,这么大一笔金银珠宝,他绝对不会放心放在外面。 “不然,我随孟将军去一趟?” 秦妩心思缜密,机敏聪慧,孟或自然乐意让她帮忙。 “秦姑娘 ,请!” 二人一同离开了国公府 ,国舅夫人正搀扶着老夫人 ,走进院子里,恰好看见了他们二人,一同离开的背影。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你让君岐,亲自去一趟苏家,人家的女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咱们可不能这么不哼不哈的过去! 错了 , 便是错了! 挨打就要站直了,谁让他是那混账东西的老子! 孟二回来,看老身不扒他一层皮!” “是,母亲!” 国舅夫人看着已然离去的马车,心中有一丝动容。 “母亲,你觉得秦姑娘如何?” “秦姑娘与孟家有恩,是咱们孟家的救命恩人,为人善良,又是个正直之人,自然是好的!” “倘若,儿媳想让秦姑娘做咱孟家的媳妇,您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人精似的,很快便想到了,孟或与秦妩一同离开的场景。 “孟或虽说年岁大了一些,可如今被亲封为了大将军,只怕是委屈了他……” “母亲您怎么能说这种话? 秦姑娘虽说是和离之身,可是咱们众人心知肚明,她与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儿媳也不是出身权贵之家,您不也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着? 我不在意那些虚名,更何况,秦姑娘人品不错,儿媳十分喜欢! 孟或孑然一身这么多年,儿媳唯独见他亲近的女子,也就只有秦姑娘了! 等哪一天,我去探探那小子的口风,倘若他对秦姑娘也有意思,那我便托人去说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