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从未出阁之时,就在哀家身边养着! 那是个聪慧的! 你那点小心思,在公主府上 ,众目睽睽之下,你以为你那点小心眼子,能瞒得住哀家?” 秦妩忽然间就明白,原主与豫南王之间的婚事,不是原主一个人为之的。 太后有意让秦妩与豫南王在一起! “太后……您……” “若不是哀家有意成全你与豫南王,你以为,你们这一桩婚事,又怎么会成全?” 太后面色,微微惆怅:“从小到大,豫南王都是孩子心性! 哀家与皇上,只想让他过轻松快乐的日! 经历的少了,人便就单纯了! 单纯到连是非,好坏都不分! 那孩子被美色迷了魂儿,早就不知,该如何权衡利弊了! 他执意要迎娶燕茴儿入府! 最终,哀家也没能拆了他与燕茴儿之间,本不应该有的孽缘! 哎,到底是哀家对他给予的期望,太过深厚了! 他根本不是那块料! 只是没想到,会因此拖累了你,毁了你的终身! 哀家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呀!” 太后看向秦妩的时候,满眼心疼。 秦妩心里的那一些困惑,在太后与她开诚布公的那一瞬间,仿佛是释然了。 原主也许到死之前,都没有想过,她费尽心思得来的这一场姻缘,也不过是争权夺势的过程中的牺牲品罢了! “阿妩,哀家之所以跟你说明这一切,除了愧疚之外还有对你的欣赏! 你的个性,真的像极了你娘亲! 敢爱敢恨,爱憎分明!” 提起云氏,秦妩的心中,忽地涌出一股酸涩。 不知是原主的情感在作祟,还是这么多日子,跟秦纪尧相处的十分融洽,就让她十分的渴望知道,关于云氏的一切。 原主虽做了糊涂事,却有疼她,爱她的父亲! 想必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 这是秦妩穿越之前,最渴望的家庭温暖吧! “太后娘娘…… 您认识我娘亲?” 太后的目光悠长,仿佛沉溺在过去的回忆当中。 秦妩见太后许久不语,轻声的唤了一句:“太后娘娘……” 太后伸出胳膊,手腕上,戴着一只老坑翠绿色的翡翠手镯。 通体圆润的镯子上,仔细看,竟然有一层一层的云纹图饰。 秦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手镯。 心里竟然有一些波澜。 太后将镯子轻轻摘下来,随后,握住了秦妩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圆润的手镯,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你娘亲,小字芸儿,当初我与父亲去江南,曾在云家小住,与你母亲一见如故…… 这镯子,是我们二人交换的信物! 戴在哀家身,也有几十年了! 如今,这东西给你,也算是你母亲给你,留下的一份念想!” 一时之间,秦妩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难受。 “日后,只要有哀家在,谁都休想欺负你!” 秦妩动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一次,控制疟疾,你已名声大噪! 当时前朝,燕尚书便想让皇上治你的罪! 那燕尚书,可是曹太师最贴心的狗腿子! 柔贵妃这一次,让你去陌世子府上,肯定是没安好心! 陌世子常年眠花宿柳,借着权势,行尽了欺男霸女之事! 你可千万要小心!” 秦妩颔首:“太后放心! 阿妩一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荣王和曹家抓住任何把柄!” 太后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秦妩原本是在凤仪宫等待文帝,没想到,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都等不到人。 太后不耐烦的对着冯嬷嬷道:“让人去看看,皇上怎么还没有来!” “是 ,太后娘娘!” 不多时,冯嬷嬷便回来了,她一脸难色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去了贵妃娘娘那处,说是要陪贵妃娘娘用午膳!” 太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郁。 “太后娘娘息怒,皇上日理万机! 等下次也无妨!” “哼 ,自从柔贵妃解除禁足之后,皇上日日都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时时刻刻都想跟她黏糊在一起! 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秦妩想到了什么,忽地开口道。 “太后娘娘,您有没有觉得,皇上好似有点不对劲?” “你是说……” “民间都说,皇上勤政爱民,仁慈善良! 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可是皇上,在面对柔贵妃的时候,好似被人抽走了神志,对她娇宠万分! 若说是,皇上独宠柔贵妃,才会这般宠爱有加! 可是……” “可是什么? 你这丫头,有话但说无妨!” “可是…… 前些日子,宫中疟疾泛滥,柔贵妃禁足宫中,除了起初的几日,皇上觉得焦躁不安,之后,便像是忘却了柔贵妃此人! 依旧每日早朝,处理政务! 对待后宫的妃嫔,也温和了不少!” 太后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哀家也有所察觉! 其实,柔贵妃在入宫之前,皇上对皇后,也不像如今这般形同陌路! 哀家甚至记得,当初他们二人感情甚笃! 蜜里调油似的! 自从柔贵妃入宫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哀家有时候都在想,自古男子皆薄幸,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看着太后长吁短叹,秦妩终是开口:“太后娘娘…… 阿妩想问您,皇后的身子伤了…… 是为何变成这般的?” 太后看向秦妩,眼神晦暗不明。 思忖许久,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