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之恩（二）</p>
“六弟，看来你今日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夜倾城的声音也陡然冷了几分，不似刚才的温和。</p>
“是的。二哥，本王今日必定要带你回去。”姬流潇坦然承认，“留着你，后患无穷。”</p>
“好，好，好。”夜倾城连说三个好字，凌厉之中竟隐隐渗着几分杀意。</p>
下一刻，他已然把我拉进了他的怀中，笑着对姬流潇道：“想知道她是谁吗？”</p>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姬流潇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掠过了我，似笑非笑。</p>
“不想知道吗？”夜倾城温和地笑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了一粒药丸塞到了我的口中，便是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留给我。</p>
我突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了。</p>
他是想让姬流潇以为我是凤鸾吗？他是想利用我来逃开姬流潇吗？</p>
又或者他根本就知道姬流潇会追来，带上我就是为了预防这一刻。</p>
心更是寒了几分，越是知道的多，真相便越是不堪。</p>
只是我也没有反抗夜倾城，因为我也想看看姬流潇看到我的真实模样的时候的表情，我私心里甚至想看他后悔，看他痛苦。</p>
或许这样，我的心才会好受一些吧。</p>
下一刻，我便看到了他的错愕，他的震惊，他的不可置信。</p>
“凤鸾。”他轻唤，声音竟也带着几分嘶哑，如此的小心翼翼，就好像中了我会消失一般。</p>
凤鸾吗？</p>
我是吗？</p>
这世间会有两个容貌相同的人吗？</p>
我撇过头，不再看着他。</p>
我是如愿地看到了他的后悔，只是心却没有快乐几分，反而更加的难受了。</p>
他可以如此的痴情，却又偏偏可以如此无情？</p>
如果我是凤鸾，我该感到高兴，还是该感到心疼？</p>
如果我不是凤鸾，这种浓烈的眼神，这般心碎的呼唤，对我来说又何其的讽刺？</p>
难道我便只能是一个工具，又或者是一个替身吗？</p>
“凤鸾，是你吗？”震惊过后又是毫不掩饰的狂喜，便如此席卷而来，让我无法招架。</p>
他，爱的果然还是凤鸾。</p>
水无暇亦终究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p>
他，到底该说痴情，还是该说无情。</p>
“怎么样？六弟，现在你怎么说？”夜倾城的声音里竟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虽不过是一瞬间，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了。</p>
只是我却不明白他在讽刺什么。</p>
“二哥，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本来还是万般深情的姬流潇话锋陡然一转，“你既然可以让她易容成夏月染的样子，那此刻我又怎么能相信她就是凤鸾，而不是你故意易容的。”</p>
当然……他说的一点都没错。</p>
即便前一刻还是惊喜万分，但姬流潇果然还是姬流潇，下一刻便已经恢复了冷静，如此冷眼旁观。</p>
“六弟，你真的不相信吗？”夜倾城亦没有慌乱，只是再一次淡淡地问道。</p>
姬流潇的视线似是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便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相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