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他年纪太小,就和我说,”木溪文声音非常平静,“梁自成,你先出去,我要和她好好絮叨絮叨。”</p>
梁自成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走出去,把门合上。</p>
“文薇薇女士,请说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p>
“因为钱,”她轻声说,“我家里出了事,急需钱。”</p>
“出了什么事?”木溪文心里松了口气。</p>
“我父母做生意失败了,需要数百万来赔偿负债人,许家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大家族,非常有钱······”</p>
“这么来说,你相当于一个被交易的商品,对吗?”</p>
“是又怎么样?”她直视着木溪文锐利的目光,毫无惧色。</p>
木溪文原本以为她会羞愧,没想到是这种态度:“真有意思,文薇薇,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p>
“以前我可不认识你,要不是你是他的朋友,我就让人把你轰出去了。”</p>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认识的那个文薇薇,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孩,敢于为了爱情突破世俗,在生死面前毫不畏惧的,如果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是我不相信的,而且你觉得你嫁给那个人,你这无爱的婚姻生活会很幸福吗?说句难听点的,无爱的婚姻会导致你出轨,至于和谁出轨我想你也清楚,如果到时候你有了孩子,那么对你的孩子也是有非常恶劣的影响,而你孩子的孩子也会被影响,一代烂了,代代烂,文薇薇,我不想给你说教,我只想让你真正的面对自己。”</p>
“面对······自己?”她疑惑不解。</p>
“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愿意为了你父母牺牲自己的幸福,说明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愿意突破世俗和你的学生梁自成在一起,说明你是一个勇敢的人,”木溪文轻轻叹口气,“你家债务的问题,我会解决的,梁自成本身也不缺钱。”</p>
“他只是个学生而已,怎么可能······”</p>
“不用再说什么了,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等会儿婚礼上,我们公开的把你带走,我想你内心其实也不愿意嫁给那个姓许的,对吗?”</p>
她沉默良久:“没错,我的确不愿意嫁给他,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父母如果还不上债,肯定会被逼死的。”</p>
“这种事情嘛,恶人还需恶人磨,让我来解决好了。”</p>
“你?”文薇薇难以置信的说,“你真以为这件事很轻松吗?”</p>
“我反倒觉得这件事就那么简单,”他耸耸肩,“请相信我,文薇薇女士,这种事情我是很擅长解决的。”</p>
“你到底是谁?”</p>
“后面你会知道的,现在,你想选哪一个?”</p>
见她一直犹豫不决,于是木溪文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中,你和他在一起了,而且结婚了。”</p>
她惊讶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p>
“我的意思很简单,也就是说,在另外一个世界你和他在一起了,而且生活得非常幸福,只是后来,爆发了战争,在生死关头,你选择了和他一起面对死亡,所以我说,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她非常的勇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的,现在你明白了吧?”</p>
她愣在了原地,木溪文又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宝贵的东西失去了,你可再也找不回来了。”</p>
她一直沉默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木溪文也没说什么,就站在那里等待她的回复。</p>
终于,大约五分钟后,她轻声说:“我想当面说清楚我不想嫁给他。”</p>
“那好,请你先准备一下,另外一边的临时婚礼我会让人准备妥当的。”</p>
“临时婚礼?”</p>
“没错,这场婚礼是给你们彼此宣誓的,但还不算正式的,以后你们还会举行一场的,听着,等他过来,拿出准备好的戒指,问出那个庄重的问题,至于你该怎么离开,我会解决的。”</p>
“这······”</p>
“不用多说了,快准备吧。”</p>
说完,木溪文便走出去,然后关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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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溪文看到梁自成一脸忧愁的靠在窗户边望向外面,于是他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不必紧张,事情已经解决了。”</p>
“队长,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无力的叹息一声,“我担心她会因此恨我。”</p>
“你是什么脑回路?”木溪文实在无语,“别搁着忧伤了,等下就要去抢媳妇了,做好准备。”</p>
“队长,这是要干嘛?”他惊讶的问。</p>
“做事就得光明正大,”木溪文耸耸肩,“既然你们情投意合,就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要在她父母面前亲口说你爱她,你愿意对她负责一辈子,还有,这几句话可不只是说说,你以后得拿出实际行动,要是你敢出轨或者她出轨,我可不会干看着。”</p>
“啊!”梁自成惊呼,“我还没见过她父母。”</p>
“今天不就见了吗?”木溪文用力的捏了下他的肩膀,“连丈母娘都怕见,你还算什么男人,爱一个女孩,你就得大声说出来,别怂!明白了?”</p>
“队长,你······你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梁自成一脸错愕的看着他。</p>
“什么我怎么了,准备好,等会儿婚礼就要开始了,”木溪文大大咧咧的说,“听着伙计,等她过来,你要拿出准备好的戒指,问出那个庄重而美好的问题,至于人该怎么来,我会解决的。”</p>
一个小时后,文薇薇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婚宴大厅,然后在门口停下,等待司仪过来,因为紧张,她的手紧紧捏着裙摆,她的父亲安慰她:“薇薇,别紧张,许少爷是个非常好的人。”</p>
“爸爸,”文薇薇轻声说,“我不想嫁给他。”</p>
“对不起,是爸爸没用,”她的父亲其实非常内疚,要不是做生意被骗,他也不用强迫自己如掌上明珠般的女儿嫁给一个以前没打过交道的人,“当时就不应该接那个单子。”</p>
他是做化学品生意的,接到国外的一个单子,按照约定,他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结果,那批货物运到约定地点,货物被抢了,那几个合作商也消失不见了,贷款制造的化学品就这么亏了几百万,而且企业也是资不抵债,只好宣告破产,接着便如同洛米骨牌一般,拆东墙补西墙,借银行钱还股东钱,结果银行的欠款越来越多,已经还不上了,正当他绝望得想跳楼自杀时,许家找到了他,说如果他愿意把他女儿嫁给他家的少爷,钱不是问题,甚至还可以给他投资,重新创立一个公司,不得已,他只好答应了。</p>
“爸爸,虽然女儿很爱你,但我还是想说,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嫁给那个人,因为我已经有了爱的人。”</p>
“什么!”她父亲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压低声音,“可······婚约都已经定好了,如果违反,后果很严重啊,女儿,许家可是一个大家族······”</p>
“爸爸,你觉得我嫁过去我会幸福吗?”</p>
“女儿啊,虽然爸爸这么做很自私,但你嫁入豪门,生活会过得非常好的,爸爸呢也不用担心你什么了。”</p>
“可我根本不爱那个人,怎么可能幸福呢?”</p>
“日久生情嘛,我的孩子,那个男人其实非常好,你肯定会爱上他的······”</p>
“我不!”她的声音一下子响彻了宴厅,客人们纷纷诧异的望过来,”我绝不会嫁给他!”</p>
“文薇薇,你想干什么?”</p>
文薇薇看过去,失声道:“妈······”</p>
“薇薇,你已经长大了,该成熟了,”她的母亲走过来,头发花白,满脸写着无奈,声音近乎哀求,“以前你说你想当老师,明明可以去国外上大学,但爸妈尊重你的意愿,就让你去读了师范,你明明可以留任大学,成为一个教授,前途不可限量,但你又固执的回家乡教书,爸妈也尊重了你的意愿,现在爸妈需要你,你可不可以帮爸妈一次,就一次,好吗?”</p>
“妈······可是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弱。</p>
“就这一次,好吗?”</p>
文薇薇的内心已经动摇了,而此时,司仪也走了过来,许如亮和他的父母也走到台前,司仪走到他们面前:“婚礼该开始了。”</p>
“薇薇,”文薇薇的母亲轻轻拥抱住她,“就听妈妈的一次话,可以吗?”</p>
“薇薇!”门突然被踢开,轰隆一声倒下了,一个男孩站在门口,他两眼发红,时不时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来带你走吧!”</p>
“自成······”她喃喃道,“对不起······”</p>
司仪在一旁尴尬的看着,这个局面着实让他发懵。</p>
梁自成深吸口气,大步的走到文薇薇面前,然后他对着文薇薇母亲说:“阿姨,我就是文薇薇的恋人,今天,我是来和她结婚的!”</p>
“你这是在胡闹!”她的母亲一下子暴跳如雷,“你快滚开!”</p>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许如亮觉得自己该去救场了,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宴厅回荡:“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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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望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他径直来到文薇薇面前,那压倒一切气势让人们都不敢在他面前开口讲话:“文薇薇,刚刚说好的,怎么?不愿意了?”</p>
文薇薇深吸口气,大声的说:“我不愿意嫁给许如亮,我要嫁给梁自成!因为!我爱他!”</p>
说完,她小脸涨红,梁自成先是一怔,然后他伸出手,文薇薇直接扑向他,与他拥抱在一起,然后她对着他耳朵轻声说:“自成,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必须要宠我,爱我,可以吗?”</p>
“当然,薇薇,你愿意为我牺牲,我也愿意为你牺牲,”梁自成轻声回应,“我爱你。”</p>
两人吻住彼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如亮和他的父母脸都气成了猪肝色。</p>
“好了,那么两位新人现在该去属于你们的婚礼上了,”木溪文分别拍了拍梁自成和文薇薇的肩膀,“该走了。”</p>
两人都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梁自成轻轻拖着她冗长的婚纱,和她一起小跑出了宴厅。</p>
文薇薇母亲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想追,但被木溪文一把抓住:“这位阿姨,请你留步。”</p>
“你当你谁啊?”</p>
话未讲完,一队全副武装的机械士兵鱼贯而入,他们将门封锁住,人们目目相觑。</p>
木溪文耸耸肩,一步一步的迈向台前,走到许如亮面前,他的声音冷冽:“许如亮,你们几个人好自为之。”</p>
木溪文其实非常怀疑文薇薇父母生意破产和这个许家有关,但他记得这家伙是个地痞流氓的小弟,怎么还成一个世家的少爷了?莫非是为了寻求刺激?</p>
然后,他就来到文薇薇父亲面前:“这个大叔,您可得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也许您非常宠爱你的女儿,但是这种婚姻大事上,还是得由您女儿自己做决定,这种事情上你应该比我明白,对吧?”</p>
她的父亲惭愧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p>
然后木溪文又对她母亲说:“文女士,据我所知您还是妇女权益委员会主席,却把您的女儿当做商品出售,您不觉得讽刺吗?您欠债三百万,而您的女儿体重大约一百斤,也就是说三万一斤,哼,真有意思,结个婚跟做生意一样,这人肉卖得看起来挺金贵啊,您曾也写过彩礼是物化女性的‘毒品’,现在看来真是讽刺无比,莫非您就是所谓的嘴上满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究竟是谁在物化谁?”</p>
文薇薇母亲被说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根本不懂······”</p>
“不懂?我可比你懂,也许你活得比我久,但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多得多,”木溪文摇摇头,“你们的债务我会帮你们解决,回头会有人来找你们了解详细情况的。”</p>
不等他们回应,木溪文便掉头走出宴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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