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晚上,凉风习习。 东州省清城市,这个四线地级市的居民们享受着这个时刻的夜生活,深感惬意。 解放大道是清城市一条老旧大街拓宽而来。周围的居民小区比较多。因此,很多摆地摊的或者一些大排档也都选择了这条街来经营,所以,解放大道成了这个城市夜晚最热闹的地方。 在大街旁边的人行道上,一处比较宽阔的地方,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摆了一个烧烤摊,吸引了不少的男男女女来这里宵夜。 烧烤摊摆了十几个小桌子,供客人们吃烧烤喝啤酒使用。 在一张小桌的旁边,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坐下后,点了一斤烤羊肉串,要了一杯生啤,然后就等着年轻小伙做好后送到跟前。 一听此人和烧烤青年的对话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坐在邻桌一个好奇的年轻人就问道:“兄弟,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来出差做生意的吗?”在这个人的眼中,凡是坐到地摊上吃烧烤的,大都是基层的老百姓,但凡有点身份的人,请客吃饭都不会来到街边的地摊上的。 被问者笑着回答:“你好,我叫凌放,是来这里出差的,就住在附近的宾馆,我看到这里的地摊烧烤很不错,就过来尝尝。” 那位热心的问话青年说了句:“兄弟,就你一个人吧,要不,来我们这桌吧,我们也就三个人,一起坐,热闹热闹?” 凌放没有客气:“谢谢兄弟,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转移到这一桌后,凌放对烧烤青年说道:“小兄弟,这一桌今晚算我的,我请客。” 那位邀请者不好意思了:“不行,不行,我们三个人,你一个人,怎么能让你请客?” 凌放打断了那位的话:“既然有缘坐到一起,那就不要分你我,常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就算我交你们这几个朋友了。说不定我在这里出差有啥事情会麻烦几位兄弟呢,你说是不是?” 那位邀请凌放的青年也不含糊:“既然你这么豪爽,那我也不客气了,你既然来到了我们这里,咱们也认识了,如果遇到啥事情,可以给哥们我说,帮不了大忙,帮个小忙肯定没有问题,我叫冉建设,记下我的电话,电话号码是……”,冉建设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凌放。凌放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们三人。 冉建设把凌放的电话号码存进手机里,看到这个电话号是一个京城的号段,问道:“兄弟,你是从京城来的?” 凌放笑着回答:“是的。” 刚说到此,就见两辆皮卡车停在了烧烤摊跟前。从车上下来了一群人。一个领头的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走到烧烤青年跟前说道:“谁让你占道经营的?给你两分钟时间,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烧烤青年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是专门对着他来的:“这条街不是允许摆地摊的吗?你们看看,从东往西几里地,不都是和我一样在路边人行道上经营的吗?” 那个领头的听到烧烤青年竟敢顶嘴,就骂了起来:“你他妈的还敢反抗?老子说你占道经营不合法就不合法,我该管谁,该怎么管,还轮不到你兔崽子指手画脚!林风,赶紧收起你的东西滚蛋,要不然,我就把你吃饭的家伙全拉走!” 吃饭的人的看出来了,这个领头的,认识这个烧烤青年。 被叫做林风的烧烤青年犟劲也上来了:“你凭什么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做?不要以为你有点权就可以收拾我,我告诉你王东,你父亲欺负我家,把我爸都弄死了,把我妈也弄残废了,我正在好好的上大学,也被你父亲给我弄的上不成了,我现在就只是摆一个烧烤摊养家糊口,你还想赶尽杀绝?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和你们家拼了,不信走着瞧!” 围坐在一边等待吃烧烤的群众一听不对头,这领头的王东和这个烧烤青年林风两家有仇,好像还是王东家仗势欺人。 王东满脸不屑地骂道:“妈了个逼的,就凭你也想和我家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脸,有啥资格和我家斗?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我回头把你家祖坟给扒了,我看你能有啥鸡巴能耐对付我。” 林风被王东气的浑身颤抖:“你,你欺人太甚!你要敢挖我家祖坟,我就和你们拼了!” 王东对身边的一群人说:“把林风的烧烤工具都没收了带走!” 林风双眼猩红:“我看谁敢,谁动手我就和他拼了!为什么一条街上十几家烧烤摊都和我一样,单单跑到我这里收拾我?还有一点公平吗?” 王东鼻孔里哼了一声:“公平,我告诉你林风,这社会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如果有公平,为什么我们两家是一个村的,我爸爸当了城管局长,你爸爸做了一个最底层的农民还不长寿,死了?” 林风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本身对王东一家就有仇恨,近王东在这里又是一阵侮辱,气的大哭,对着吃烧烤的群众说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和这个王东是一个村的,两家是邻居,就因为他们有钱要盖房子,想占有我家两米宅基地,我爸不同意,他们就把我爸打断了四根肋骨,我爸气愤不过,去公安局告他们,谁知道他们公安局里有人,硬说是我爸自己故意碰伤,讹他们的,我爸去告状,他们就说我爸寻衅滋事,把我爸拘留了,还安排人在看守所把我爸打的内脏出血,在医院看了一个星期就死了。他们却说我爸是病死的。” “我妈实在气愤不过,就去找他们家理论,谁知道,他们竟然把我妈的腿给打断了,还说我妈私侵民宅,要拘留我妈,因为我妈腿断了,不得不去医院接骨,看守所不接受病人,我妈才没有被拘留,可是,我们家由于没有钱看病,我妈的腿虽然好起来,也留下了残疾,走路靠推着轮椅,啥活也干不了了。我本来考上了东州省最好的学校——东州大学,正上的好好的,这个王东的爸爸王宽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到学校活动了一下,学校就把我开除了。我的学习成绩在学校可是排在前十名的啊。” “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到了农村家里,可是,我发现我家承包的责任田也已经被王东一家强制流转到了他们家里。他们一家除了他爷爷还是农村户口,都搬到城里来上班了,我家的地被弄到他们家之后,就又转包给了别人。” “我们一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就带着妈妈来到清城市,租房居住,既然没有地可种了,我也得找个养活一家人的生路,就在这里摆了一个烧烤摊,可谁知,就在前几天,趁我们家没人,王宽就指使一些人把我家的房子推掉了。我和我妈现在是无家可归了,仅靠这个烧烤摊挣点钱交房租,养我妈,可现在,王东又要给我断了生路!苍天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公平,还让我们有一点活路吗?!” 林风说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风的话已经打动了在场吃客和看客的心,大家义愤填膺,私下议论:“这也太欺负人了,竟然不给人家一点活路就仗着家里有当官的,就可以横行霸道?” 王东听了林风对在场的人这么一说,就来气了:“林风,你个王八羔子,这是你的命,你就是个贱命,你对这些下层的人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们能把我家怎么着吗?” 说完又对身边的那群人说:“弟兄们,给我动手,把林风的烧烤工具抬车上拉走,在林风摊上吃烧烤的人赶紧滚蛋!” 王东这个二世祖也真是猖狂到了极点,一句话,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骂了。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不愿意了:“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你凭什么骂我们?你凭什么拉人家的东西!你个王八蛋,你高高在上,我们不管,你他妈的不仅欺负林风,连我们老百姓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大家一起上,我看你这个王八蛋有多牛逼,不让他拉烧烤摊,我们付了钱了,我们要继续吃烧烤!” 王东一脸的不屑:“大家只管往车上装林风的烧烤工具,胆敢违抗者按暴力抗法论处!” 那些跟踪王东的人并没有几个是城管的人,大部分是王东收拢的小弟,因为王东的父亲是城管局长,就跟着他混吃混喝。这些人就上前要掀林风的烧烤摊子。围观的群众没等林风说话,一起上前:“不准动这个摊位!” 这群人要动,群众不让动,双方就发生了争执。 和凌放坐在一起的那三个人早就站了起来,主动到了最前面:“你们欺负人也不是这个欺负法,一条街十几家烧烤摊,唯独对这一家下手,你们都是哪里的人?为什么不穿制服?你们是假城管!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你们欺压良善,把人往死里逼,还有没有一点良知?今天,你要是敢动了这个烧烤摊,我们就和你们拼了!” 王东已经习惯了霸道作风,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敢和他对抗的人:“你们,你们和林风是什么关系?如果敢暴力抗法,就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冉建设也是听了林风讲的家事颇感同情,同时也被王东的做派气的怒火填膺:“你以为你是谁呀?想抓谁就抓谁?” 王东很是傲慢:“不信你们动动手试试!” 冉建设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听了王东的话,更加恼怒:“你们只要敢动林风的烧烤摊,我们就坚决反击!” 王东大手一挥:“大家一起上,把林风的摊子掀了,拉走!” 一群小弟不敢忤逆王东,只好上前下手。 这时,冉建设等一群年轻人组成了一道人墙围住了林风的烧烤摊。 王东的人见攻不进去,就去拉扯围在前面的群众,这一拉扯不当紧,双方你拉我扯,结果就动了手,打成一团。 这些情景,从王东一开始进来就被凌放全程录了下来,并随机发至自己的邮箱里。 由于这条街上夜晚比较热闹,晚上到这里溜达和吃烧烤的群众很多,看到这边群众和王东带的人打在了一起,也是平时老百姓对官二代有点不满,积怨太深,很多人连问不都问是因为什么,就加入了战团,和他们打在一起。王东一看参与打斗的群众太多,就躲到了车上给他爸爸打了电话,请求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