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耙耙头发,冯锡尧叹口气,突然有点遗憾的想起,他跟杨宸没做成的那次。</p>
原本,他冯锡尧应该会有一次经验的。那么这次他就不会被弄的这么惨,浑身是伤。</p>
凝视着镜子里有点惨的小青年,冯锡尧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意。</p>
为什么没做起来呢?因为那次箭在弦上,杨宸含着泪的大眼看着他,怯生生的问了句很让冯锡尧顶不住的话——</p>
锡尧哥,以后你会一直对我好吧?</p>
就是这句话让冯锡尧临阵脱逃了。他连自己的一辈子都还在举棋不定,该怎么向另外一个人郑重许诺?何况那退却来的异常清晰——他不想快活了一时,就因为这个跟杨宸一辈子绑在一起。</p>
说起来可能有点渣,可是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那时候他的喜欢也是真喜欢,犹豫也是真犹豫。如果能“以后一直”,那一定是因为彼此心意相属,不是因为“做了所以你要负责”。</p>
想了想,冯锡尧做了个重大决定。他不能在这儿等丁勋醒了共同去面对。他不能让任何攸关“做了所以负责”的可能性存在。</p>
不管这可能性是大是小,在年少轻狂的冯大少心里,骄傲和尊严比命还重要。低声下气胁迫来的感情,他不稀罕。</p>
草草收拾了一下,冯锡尧回到房间,蹑手蹑脚的一边穿衣裤一边无声的骂人——</p>
王八犊子下手真他妈狠,睡就睡,撕衣服干鸡毛?演脑残电视剧呢?</p>
衬衫上被扯崩掉的扣子,冯大少弯着腰忍着痛找回来仨,剩下的一个怎么都找不到也就算了。</p>
房间里这味道,仔细闻闻还是若有若无的带着石楠花的特殊气息,只是酒味儿太重,不仔细去找的话应该不会发现。</p>
还有床单。冯锡尧咬了咬牙,床单看来是没法扯下来,不过那三处血点都不大,他拿湿毛巾胡乱蹭了蹭,又把矿泉水瓶里残存的那点水倒上去,晕染一大片伪造了现场,粗略一看也就是个醉鬼睡在猪窝的结果,没什么惹人遐思的空间。</p>
裹紧风衣,冯锡尧蹑手蹑脚离开。</p>
从酒店后门出去的时候,冯锡尧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p>
仔细想了想,晴天一记大雷劈在脑门上。MLGB!欲哭无泪!</p>
他就觉得少了点儿什么!</p>
昨晚胡天黑地做了两次,别管战况惨烈还是怎的,他俩交的货呢?床单上怎么没有?</p>
宿醉带来的头疼欲裂都压不下那股惊悸,冯锡尧吓出一额头的冷汗。</p>
难道被丁勋那小子压在身下了?</p>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冯锡尧完全风中凌乱了。</p>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抹掉这些痕迹,他只是凭借本能去做。</p>
至于丁勋醒了想起来,那是他的事儿。</p>
四月的清晨还带着凉意,冯锡尧虽然穿了件风衣,可是那股倒春寒就跟钻进骨头缝了一样,激的他浑身哆嗦打摆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