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选？”楚燎抬眼看向沈云辞。 沈云辞左手在空中轻轻一点, 那回答的速度明显是心中早有计划：“我们去昆仑，东海那边是鲛人的地盘，外来人是很不受欢迎的。既然你们当年已经去过一次, 想必多少也与鲛人族群有些交情, 也更方便办事。”</p>
“好，就这么定了。”楚燎颔首，“何日能出发？”</p>
“随时。”沈云辞答道。</p>
“其实除去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两枚残片, 可以先找找离的比较近的。”燕归刚才听了半天并没有插话，因为想着反正无论是去哪他都可以，这会儿才提了一下。</p>
“说起来，之前找来找去，反倒是忽视了最近的地方。”沈云辞也笑了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其中一枚残片就在内宗，那找起来就简单了。”</p>
斩仙剑残片本身所蕴藏的灵气众多，所以通常散落的地方都会有异常发生。但内宗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何处发生过异样，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解释。</p>
——残片落在了某个本来就灵气极盛的地方，反而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了。虽说太微剑宗本就灵山秀水，内宗的位置更是灵气充沛，但能掩盖掉斩仙剑残片的灵气，怕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地方了。</p>
“啧，暖玉生烟？”燕归也想起来了。</p>
“没错。”</p>
“那揽星阁内的那一枚……？”燕归追问着。</p>
“这个嘛，就算暂时猜不到，去问问揽星阁的玄极仙翁，八成也能知道了。”沈云辞说完这话，低头沉吟片刻，接着道：“这样吧，今日我想回一趟主峰处理些事情，明早我们便动身先前往揽星阁，找到那枚残片后，再转道昆仑。”</p>
燕归点头。</p>
商量好了之后沈云辞便也不再多做停留，离开了内宗。</p>
之后燕归与楚燎、十七一道，边走边聊着，朝着暖玉生烟的位置走去。很久未归的燕归在踏入暖玉生烟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满足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p>
虽然他其实也没有在这里呆多久，在外面跑的时间反而要长的多，但这里仍然给了燕归一种感觉，一种归家的安宁感。</p>
这一刻他能暂且放下某些思绪中纠缠的想法，好好休整一下。</p>
楚燎和十七低声说着话，似乎在回忆曾经的事情，以便找寻那枚藏匿在暖玉生烟中的残片。那些在低语呢喃间的回忆，和着温柔缱眷的语调，燕归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却又很快转过了脸颊。</p>
所谓命运，并非仁慈宽容之物。</p>
甚至很多时候会觉得，命运似乎是对某部分人怀有巨大的恶意。而说起来，燕归亦是这“某部分人”中的一员。</p>
但稍好一些的是，他似乎还有反抗的余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