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其实不太喜欢去猜谁的心思，因为觉得很累。</p>
这样想着，燕归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小黑龙有点冰凉的脑袋，然后又把手里的药篓塞回了十七手中。表情真诚的道：“我怕给你把药熬坏，就不瞎帮忙了。”</p>
“……我看着, 你熬。”十七也真诚的回望燕归，“你要考虑一下我作为一只鬼灵，真的很讨厌火。”</p>
燕归看了心中忽然一动，也没再推拒，反而是乖乖在十七的指点之下开始熬药。</p>
药材在火炉的热度下咕噜咕噜翻滚起来, 十七站在燕归斜后方，确实是专门在避开炉火的热度。燕归盯着那翻腾着的黑色药液，毫无预兆的忽然问了一句：“十七,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 当我拿到第三枚斩仙剑残片的时候，就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吗？”</p>
十七的身形忽然一怔，抿了一下嘴唇, 嘴角虽然浮出了笑容, 却显得有些勉强：“你还记着啊，我以为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呢。”</p>
燕归本来就是专门挑这个时候问的，所以十七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眼里看着。</p>
这一看, 他就知道十七其实是并不想说这件事情。</p>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回燕归觉得自己更要问到底，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十七藏起来了。</p>
按理来说，十七没有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魂飞魄散，而是能够重新以鬼灵的状态重新回来。虽然说魂魄随着斩仙剑残片散落于浩荡天地之间，但也并非没有寻回的可能。总的说来，这本是件足以让故人喜极而泣的事情，然而十七却是在极力对故人保守秘密，而且越是亲密的人他越是躲得厉害。</p>
这样反常的行为让燕归有了一些非常不好的预感。</p>
除非是由于某种原因，十七觉得和故人相见是没有必要，甚至会是造成某种他并不想看到的情形。</p>
“虽然我平常并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到底的人，但是既然你都答应过了，现在总不能赖账吧。”燕归继续保持着徐徐的问话速度，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并没有表现出来。</p>
十七想了想，反倒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你说得没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两百多年前，我顺手把天柱给砍断了吧？” 呃……顺手，燕归默默抬头看了眼天花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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