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走到他对面拉了张椅子，刚好钟离也拉了张椅子，两人再自然不过的对视，须弥姑娘坐在了别人替她拉开的椅子上。</p>
“千风神殿下层未知遗迹中收集到的文字拓片收到了？”苏翻开茶杯给钟离倒了茶又给自己倒了茶，唯独没有给艾尔海森倒茶。</p>
给他倒干嘛？这人软硬都不吃，主意正得很，给他倒他也不喝何必白费力气。</p>
艾尔海森扫过她佩戴的金色长命锁，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臭：“也许你更愿意解释一下蒙德官方的那封来信究竟是怎么回事。”</p>
“我的小吉祥草王！大慈树王在上！天上落摩拉了吗我亲爱的艾尔海森同学？你居然愿意拨冗倾听一个流放学者微不足道的小故事？真是吓死我了。”</p>
不能说怨气满满吧，至少也怨气十足，苏翻着白眼端起茶杯摆出喝酒的架势：“真不好意思，我现在都已经痊愈了呢。”</p>
“更正一下，关于你的判决至今尚无定论。”他大概能明白苏为什么气成这样，她独自一人流落异乡，受伤失明前后全都仰赖外人关照，反倒是自家人一个个跟死了一样声息全无，换谁都要恼火。</p>
那不仅是生理上的痛苦，更是心理上的煎熬，里子面子都很受伤。</p>
正因为理解他才收敛了许多，至少说起话攻击性并没有在教令院那样强。</p>
然而苏一点也不领情，她冷笑了一声：“哈！阿扎尔老糊涂了吗？我以为他终于能鼓起勇气给我判个死刑来着，结果这老东西连判流放的远见也没有。所以你跑来璃月干嘛，看看我能不能瞎得更结实些么？”</p>
这是什么？年轻的政敌？为什么不弄死？</p>
“我希望这不是迁怒。”艾尔海森给自己倒了杯茶，对面抱着胳膊的女士用力点头：“没错这就是迁怒，你真倒霉。”</p>
钟离低低清了下嗓子，这般尖刻的苏他也是头一次见。青年提起茶壶给她蓄热水，还从手心里“变”出一只岩晶蝶递过去：“往事不可谏，来日犹可追，莫气。”</p>
艾尔海森用一种全新的眼光重新打量他，换了个话题重启交谈。</p>
“拓片我收到了，多谢。”</p>
“上一个买下你家房子的投机客破产了，房子抵充债务进了交易所，最快明年夏季上拍卖会，你做好准备了吗？”</p>
聊起这个苏的态度正常了许多，她捏着钟离给的岩晶蝶翻来覆去研究翅膀上的花纹，头也不抬道：“我现在手里有一千万，到明年应该能再攒下一千万，交易所那边拜托你盯一盯，有消息的话请‘及时’‘尽快’通知我。另外，如果你想买罐装知识，桑歌玛哈巴依的线我帮不上忙，你明白的，我没法子对她心平气和。”</p>
她抽出许久没用过的虚空终端戴上，艾尔海森隔着桌子扔给她一只空罐。须弥姑娘点开自己的绿色叶片反向操作，软管连接在灰扑扑的空罐上，没过多时它闪烁起亮眼的草绿色。</p>
“关于蒙德古代文字的文本原件都在这里。”苏睁开眼睛，把录好的罐装知识扔回给艾尔海森，侧身向钟离解释：“这是个偷懒的办法，不好多用的。即便我再客观记录的资料也带有浓重的个人风格，如果就这么拿去做一手资料研究省事是省事，使用者实际上并没有动脑子，那是我的脑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