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移，叶淮已经揉着尾巴站了起来，在墙边敲敲打打。</p>
“发现什么了？”江荼问。</p>
叶淮将手掌压在墙上，五指嵌入墙里，像摸到有弹性的软膜，撤手时又发出“啵”的一声，留下五条明晃晃的手指印。</p>
叶淮五指虚空抓握几下，像有黏液沾满掌心般黏腻：“师尊，这墙是软的，墙里有心跳。”</p>
江荼正要前去查看，脚下的地面便鼓动起来。</p>
噗通、噗通、噗通。</p>
有节奏，伴间隙，平稳而有力。</p>
——心跳。</p>
地面像海浪般起伏不定，每一次鼓动，都伴随一声心跳，这些鼓动并无威胁，却彼此间没有规律，像沸腾的水冒出气泡来，鼓出地面的部分，便是透明的。</p>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越来越高，像是长满疥疮的病人的背部。</p>
地面很快便沸腾到他们脚下。</p>
江荼不仅没退，还俯身下来，认真地等待着。</p>
叶淮眼睁睁看着那硕大一个气泡，在江荼面前膨胀开，一路高凸起，直到逼近他弧度优越的鼻尖。</p>
叶淮肝颤胆寒，江荼却连眉头也没皱，指尖灵力火便贴近气泡。</p>
感受到灼烫的温度，气泡向旁侧躲闪，好像有生命似的。</p>
江荼转眸，示意叶淮仔细看：“看出什么没有？”</p>
恍惚中叶淮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他刚刚拜师学艺，江荼也是这样亲自带着他，往各种妖兽魔窟里钻，云淡风轻地问他，有没有看出什么。</p>
叶淮立刻打起精神好好表现，端详那气泡，很快便发现了端倪。</p>
气泡越是膨大，颜色越趋近于透明，但说透明也不对，细小的管子爬满气泡内部，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倒像是…</p>
“血管？”叶淮古怪地嘟囔一句，“…有点恶心，师尊，这里怪怪的。”</p>
江荼没有施予评价，站起身，绕着气泡走，像走钢丝的猫，步伐从容优雅，赤红衣摆像火的瓣蕊，摇曳生姿。</p>
叶淮眼睛都看直了，直到江荼站在他面前：“你再看看地面。”</p>
叶淮瞬间像走神被逮住，低头看向地面，眼角余光还在不断往江荼身上瞟。</p>
江荼注意到他的视线，柳叶眼轻飘飘转过来，唇角勾了勾，露出个浅笑。</p>
叶淮险些被呛到，不止是因为偷看被发现，更是因为江荼的笑容，让一路的飘飘然落到实处。</p>
原来是真的，不是在做梦。</p>
他和师尊…</p>
师尊真的答应他了。</p>
明知道不合时宜，但暖流涌动进叶淮心房，他感到身后的尾巴激烈地想要摇动，在心底大呼不好。</p>
眼下情况如此严肃，他若是忽然摇起尾巴，不知情况会变成怎样。</p>
叶淮赶忙逼迫自己凝神。</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