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鹤羽云海（二）

路阳的语气颇为古怪：“你们…又来？”</p>

第135章 鹤羽云海（二）</p>

路阳道：“抱歉、抱歉, 看来天注定鄙人要打扰二位的好事到底。”</p>

“不过，”他操纵着神鹤竖起一边翅膀，“对天发誓, 鄙人什么也没看见。”</p>

江荼整理好散开的外袍, 扣紧领子时布料磨蹭到了颈间的吻痕，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道：“你也可以看见。”</p>

神鹤的眼睛瞪大一瞬，狐疑地转了转，好像确认今日的太阳从哪边升起：“江长老说什么便是什么。”</p>

江荼道：“你急着邀我们去灵墟，难道不知道我们要对灵墟做什么么？”</p>

上赶着把灵脉拱手相让？</p>

路阳闻言，堪堪回神, 却故意祸水东引：“这个先不谈, 江长老知道，飞萤仙君已在灵墟安歇，只是鄙人实在好奇，江长老与她说了什么？她在惊鹊陨落后, 竟然没有立刻自尽？”</p>

“惊鹊仙君并未陨落，”江荼想从叶淮怀里站起, 试了一次没有成功，便作罢，转而往他胸口一窝，“高溪蓝水共生共存，蓝水倒映高溪之影，或高溪容纳蓝水之瀚。”</p>

路阳盯着他惬意枕着自己徒弟的姿态，好歹脑子反应很快：“您的意思, 高溪蓝水的终末，就是以融合之姿共生？…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p>

既然高溪蓝水终会相融，那么惊鹊仙君与飞萤仙君在这个节骨眼上融合，还能挽回飞萤的异化。</p>

江荼不仅没有杀惊鹊飞萤，甚至还救了她们。</p>

路阳的狐狸眼眯起：“要说其中没有您的谋划，我不相信。”</p>

江荼也很从容地承认：“有。”</p>

他是需要仙山的灵脉，但他不需要仙山首座的命。</p>

岳魁仙君是个意外，惊鹊飞萤未曾害他，最多算是理念不和，他将这二人逼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p>

江荼那冰冷无情的几句话，在旁人耳中，重点或许在“舍弃蓝水”，然而事实上，他是以委婉方式，提醒惊鹊仙君破局之法。</p>

毕竟一句话，或许就能改变数人乃至千万人的命运，其间的因果，却要江荼一力承担。</p>

他可以冷眼旁观，让飞萤惊鹊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p>

但若如此，与看着他们在错误道路上苦苦挣扎的苍生道何异？</p>

江荼扪心自问，他做不到。</p>

他说完，叶淮的目光灼热地打在他身上，江荼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做什么？”</p>

眼睛都要发光了，他是肉骨头么？</p>

路阳却也双眸明亮：“江长老为人，实在令人钦佩。鄙人可以放心了。”</p>

江荼抖抖身上的寒栗。</p>

路阳忽而话锋一转：“所以江长老，鄙人实在想请您，也救一救灵墟。”</p>

“灵墟情况不好？”江荼问。</p>

神鹤展开翅膀：“江长老，来灵墟一观便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