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是为了苍生，那么身为仙山之一的高溪，义不容辞。</p>
岳魁仙君在一旁，松了口气，又开始阴阳怪气：“天下苍生？惊鹊，你还没放弃你那过家家一般的想法呢？凡人皆蝼蚁，神君大人怎么会放在眼里~”</p>
言下之意，你让他发这誓，他恐怕笑掉大牙了。</p>
惊鹊仙君不回答，一双眸子，认真地看着叶淮。</p>
叶淮在她的注视下，面向塑像。</p>
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在回响：“弟子叶淮，向曜暄前辈、向师尊发誓，我所做的一切，不为私利，只为苍生。”</p>
“若违此誓，粉身碎骨，永无来世。”</p>
余音袅袅不绝。</p>
天与地好像都有回应，塑像上更是浮起一层赤色光辉。</p>
誓言已成。</p>
惊鹊仙君道：“…太好了，神君大人，那…您就随我回高溪吧。”</p>
叶淮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p>
话音落下，他猛地反手一拍，先前有多恭敬，此刻就有多狠厉，将曜暄的塑像一掌拍碎！</p>
那些洁白的玉石本就勉强拼合，在叶淮天阶的一掌下瞬间爬满裂隙，有一道从塑像的眼下竖裂过去，好像黑色的眼泪。</p>
轰隆！</p>
塑像垮塌成最初的模样，散落一地，像难以拼合的碎片。</p>
众山首座对着这突然的一幕，面面相觑。</p>
叶淮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突然换了一张面孔，双手交叠，转身下跪。</p>
众人都警惕着反复无常的叶淮，没人注意到，已然成为骷髅的司巫，在他们身后高举权杖。</p>
——铛、铛、铛！！</p>
像是君王上朝前的钟声，又或许是朝圣者一步一拜的摇铃。</p>
金色的眼眸在空中浮现，祂的睫毛颤动着，就是无尽光辉赐予人间。</p>
苍生道睁开眼，睡眼松惺的样子。</p>
众山首座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跟着叶淮跪下。</p>
苍生道的视线停在他们身上片刻。</p>
祂注意到了他们的不敬，更衬托出叶淮的恭谨，且看男人这充满生命力的身躯，肌肉饱满而四肢劲瘦，匍匐在地时也像一头猎豹。</p>
苍生道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神君：“我的孩子。”</p>
叶淮便双手向上平举，回应道：“父亲。”</p>
苍生道更加愉悦，眼眸眨动两下：“起来吧，孩子。”</p>
叶淮顺从地站起，但头依旧低着，不愿冒犯苍生道的威严。</p>
苍生道又满意地眨动两下眼。</p>
这才是祂最爱的儿子应该有的模样，在旁人面前他应该出色，但在父亲面前，他必须俯首帖耳，不能直视父亲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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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