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桑榕好一会都没再开口。 “你既然是我女儿的律师那就应该一切以我女儿的利益为先!”桑榕突然语气强硬的道。 “如果你让我女儿利益受到损害,我一定会去律协投诉你,我想鞠律师应该也不想自己的职业生涯留下这样的黑点吧。” 说完,根本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桑榕就挂断了电话。 桑怀民听着女儿强硬的话语,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虽然鞠伟平是墨柔的律师,可同时他也是鞠家人,方才她那番话如果惹鞠伟平不高兴,不再当小柔的代理律师了? 鞠家人可不缺这一个案子。 桑怀民不满的看想说话依旧冲动的女儿。 一旁的墨柔听母亲语气不对,也不由担心的询问,“妈,怎么呢?” 桑榕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闻言看向墨柔。 是既心疼又无奈,她该怎么跟女儿说。 她怎么都没想到鞠伟平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鞠律师,不答应?”墨柔试探性的询问。 看母亲陡然沉下的目光,墨柔内心狠狠一拧。 “不是不答应,”见墨柔变了脸色,桑榕立刻解释。 “是鞠律师只肯按手上现有的证据来办理案件,不肯帮我们把霍氏对你的其他控诉一并推到墨雪的头上。” 桑榕还真没见过鞠伟平这样的律师,其他人的律师那都是把当事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他倒好直接只看证据。 难道他就不怕输了官司一并毁了之前自己这么多年建立的不败神话? “你放心,妈一定会说服他的,我就不相信还真有人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桑怀民听得眉头都快拧成了一条线。 墨老头的反常维护,鞠伟平的异常态度都昭示着这件事的不简单。 他目光沉了沉,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桑榕,“不要冲动,好好说,尽量劝服鞠律师全力为小柔辩护。” “我知道。”桑榕无奈应道。 刚才是鞠伟平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让她有些恼火才会出言威胁,并非真的要那样做。 实在是今天一天都不顺,这才没控制住脾气。 现在冷静下来,桑榕也知道刚才说话有多不顾后果。 “你说最近事情怎么就这么不顺?感觉所有人都在跟我们作对。”上了车,桑榕忍不住嘀咕。 实在是事事不顺,等觉得顺利了一些,偏偏又横生枝节,一起一伏,心脏承受不好的怕是这会都进了医院。 墨柔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听母亲说什么。 “小柔,你说我们最近是不是在犯太岁,要不要去庙里拜拜。”桑榕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最近实在是太邪门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我听渠太太说,明阳山的大师很灵,明天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去拜访下。” 桑榕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侧眸就见墨柔坐在那若有所思。 “小柔,小柔……”她连喊了几声,墨柔才猝然回神。 “啊?妈,你说什么?” 桑榕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还以为是在担心案子的事。 拉过她的手安抚道:“我说明天我们武阳明山转转,就当放松放松。” “……好。”墨柔本想拒绝,可不忍拒绝母亲,最后都应承了下来。 某私人会所,顶层包间内—鞠伟平看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他合上手机,目光平静深谙的看向对面的女人,“你也听到了,现在可以放心了。” 沐青拿过糖盒,夹起一颗糖果放到咖啡里,轻轻搅拌了下,声音仿若眼前的咖啡一般丝滑,“谢谢你,伟平哥。” 鞠伟平凝眸,镜片下的双目锐利逼人,“你到底要做什么的?” “就答应一个小姑娘,还个人情。”沐青答的随意。 “墨雪?”鞠伟平道出一个名字。 让他不要为墨柔脱罪,唯一的受益人就是墨雪了。 沐青端过咖啡饮了一口,并未否认。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墨家二小姐关系这么亲厚了。” 现在墨家大房二房关系就差彻底撕碎那层膜了,她这个时候选择帮助墨雪,有想过后果吗? “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事了。”她盈盈一笑,但神情却是透着疏离与一丝丝的怨怼。 鞠伟平沉默,须臾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既然你听从父亲的安排,那就好好的,父亲不会亏待你的。” 闻言,沐青忍不住笑了声,“我自然听义父的,我可是跟伟平哥一样听义父的话了。” 鞠伟平目光瞬间像是被人打翻了墨砚一般,浓得化不开。 “你还是在怪……”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我一个孤女,义父给了我最好的教育,又给了我如今的成就,我很感激义父,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把自己的一颗心给挖出来而来,痛过就好了。 鞠伟平一直平静的脸上像是被什么划拉了一下,那份平静有着被撕碎的趋势。 他沉沉的看了沐青许久,就在沐青认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又再次恢复到那一派淡漠漠然的姿态。 “你幸福就好。” 沐青端着咖啡杯的手猝然一紧,心狠狠一拧。 她垂下眼眸,藏住那一丝的不甘与痛楚,低低的笑了声,“当然幸福。” 四个字,无尽的嘲讽。 沐青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鞠伟平,“这个算是我的谢礼,多谢鞠律师这次的帮忙。” 鞠伟平没动,盯着那深紫色的木盒看了好一会。 沐青将谢礼送出去后便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着,拿过自己的东西,没有半分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鞠伟平目光落在那紫色木盒上,良久才过去打开。 手指在上面摩挲两下,这才缓缓打开。 鞠伟平看着,瞳孔狠狠一缩。 片刻,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给我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