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停了,然后是手机铃声…… 慕念晚像是这才回过神来。 去掰扯他依旧霸道落在腰际的大掌。 仅是一下,身后的人已然转醒。 “我去开门。”身后男人像是才醒,声音惺忪,但也习惯性的去亲她的脸颊。 自然的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慕念晚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若无其事。 她往床沿挪了挪,没回头:“嗯。” 霍靳深想要去碰她脸蛋的手顿住,本就深谙的眸像是被人打翻了墨砚。 他半撑着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直到门铃声再度响起,他才转身下床。 先取了她昨晚帮自己烘洗干净的长裤穿上,衬衣套上扣子都没系就往大门走。 像是怕再晚一些就会打扰到她休息。 屋外——季亦辰眉头紧拧,落在门铃上的手指按了又按。 晚晚不是个睡眠太沉的人,尤其是这几年,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可他从刚才开始又是按门铃又是打电话,却都没有任何反应。 心底隐有担忧。 他是知道房门密码,不过一般都不会擅自进入她家。 这会,也是怕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季亦辰也没多想,直接输入密码。 滴答一声,他离开门的瞬间霍靳深从里面推开。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陷入谷底。 霍靳深目光骤然一沉,本就冷漠的脸色彻底的阴翳下来。 刚才他是没开锁的,所以他是知道密码自己打开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亦辰沉声询问。 霍靳深轻笑了声,眼底戾气不散,继续将衬衣纽扣系上,不过却留了领口三颗。 季亦辰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看到他胸前堪称斑驳的痕迹。 咬痕,抓痕…… 深谙的瞳孔狠狠一缩,季亦辰上前一把揪住霍靳深的衣领,语气森然:“你把晚晚怎么呢?” 长这么大,霍靳深还真被人揪过衣领。 他动都没动一下,站在原地,微微低垂的眼睑下是不屑又风狂妄的目光。 他轻笑:“季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季亦辰眉目近乎拧成了一条线,声音更是暗哑得仿若风雨欲来,“霍靳深,你把她怎么呢?” 那样的痕迹,不需要多说,是个男人都明白。 霍靳深看了他好一会,嗤笑着掰开他揪着自己的手,眼神轻蔑又狂妄:“我跟我老婆做什么需要跟季总交代?” 他再恼恨这个男人时常出现在慕念晚面前,也不会以剖析与慕念晚的欢一好来赢得胜利感。 那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 然而,就算如此,可仅仅是这样一句话俨然也是等于默认。 季亦辰那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像是被彻底斩断。 被甩开的手紧握成拳,狠狠的朝他挥去。 霍靳深以前是军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他碰到。 往左一偏避开。季亦辰的腿又踢了过来。 他不管不顾,声线里都是紧绷的冷意和杀戾,“霍靳深,你竟然强迫她,你知不知道她……” 季亦辰的手脚是前所未有的狠戾,每一下都对着他身体致命的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打死面前的男人。 就算退役多年,可霍靳深的身手摆在那。 几次想要还击的手都因为想到某人而收了回来。 而他屡屡的避让只更激怒失控的季亦辰。 桌椅被踢翻,拳头又砸来,带着凌厉的拳风,擦着面颊。 他像是逗弄可怜的猎物一般,这让季亦辰更是恼羞成怒。 “霍靳深勉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 “用着自己的权势逼她留在你身边,怎么觉得她还会爱上你?” “晚晚是什么人?爱深爱,不爱就算割心剔骨她也不会再要。” “三年前她就不要你了,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季亦辰不打了。 他看着站在面前脸色难看的男人,低低的笑:“她的余生什么都有,却不会有你的半席之地。” 所有的冷静和克制都在那最后一个字落音的瞬间彻底崩裂。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她?霍靳深,等一切尘埃落定,她绝不会多留在海城半秒。” 霍靳深静静的看着他。 时间像是被定格住,空气被一点点的抽离,他勾着嘴角,泠泠的笑,“你喜欢她?” 季亦辰也不隐瞒,本也没什么可以隐瞒,“是。” 闻言,霍靳深脸上笑容更甚也更冷,“你有什么资格要她?”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霍先生说了算,该由晚晚说了算。”季亦辰看着男人逐渐绷住的俊颜,终于有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他说:“更何况比起霍先生,我觉得晚晚会更喜欢跟我在一起。” “我知道这三年里晚晚所有的事,甚至于她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一年拍她一部作品,不让大众遗忘她。她想要继续当编剧,我就创立j l,哦,对了,你知道j l是我们名字的缩写吗?” “知道我们这三年见了多少次吗?知道她出狱后第一个见的是我吗?知道……” “砰。” 没有丝毫留情的一拳狠狠砸在季亦辰的脸上。 本言语挑衅的男人被生生砸得摔倒在地。 季亦辰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他抬手擦了下破了嘴角,舌尖更是顶了顶腮帮。 他从地上站起来,这一刻反倒没有了先前的冲动。 “呵……这就受不了了?如果你还……” “闭嘴!”一身暴喝,霍靳深的拳头再次朝他挥过去…… 他将季亦辰压在地上,拳头雨点一般的砸在他身上。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慕念晚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瞳孔颤裂,身体快于理智。 在霍靳深的拳头再次要落下时,手腕被人从后面拽住。 “霍靳深!”紧随而来的是近乎扯破嗓子的怒喊。 想要挣脱的手生生顿住。 霍靳深眼底隐隐泛着血丝,任由女人将自己从季亦辰身上推开,然后跪在他身边,将人扶起来。 想要碰,却好像不知道可以碰他哪里。 急得眼泪一个劲的掉。 她这样放肆的哭好像有很久没有过了。 她其实是不爱哭的姑娘,可霍靳深却把她弄哭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