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卿看她,一脸茫然,“知道什么?” “蓝夭夭好像出事了。慕念晚肇事逃逸的那天不是还有一起车祸吗?”贺姝唯提醒,“就是那起护城河山道的车祸。” “你说的是那起坠河事件?”宁思卿问。 贺姝唯点头,“目前还不确定,但据说蓝夭夭在那辆车上,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小孩。靳深正在查这件事。” 说到这,贺姝唯又有些犹豫,盯着她看了几秒,才又继续:“思卿,寒川了呢?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他?” 提及顾寒川,宁思卿面色更加难看,她紧抿着唇,眼底嫉恨一闪而过。 宁思卿:“我不知道。那天过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 “是吗?”贺姝唯喃喃自语,犹豫了下道:“思卿,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太在意,跟你说也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 宁思卿睫毛扑闪了下,“你说。” 敛眸,贺姝唯收敛眼底的情绪,抬头看向宁思卿,淡淡道:“那天车上的那个小孩子好像是寒川跟蓝夭夭的孩子。” “这事因为慕念晚肇事逃逸的事没有大肆报道,但靳深好像也有在着手调查。等慕念晚的事情解决后他应该就会全力处理这件事了。” 宁思卿眉目狠狠跳了下,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很多。 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你说,靳深会调查这件事,为什么?” 贺姝唯摇头,“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蓝夭夭出事并非意外,是有人蓄意谋杀。” 呼吸一窒,宁思卿面色未变,“谋杀?怎么会?有证据吗?” 目光淡淡的看了宁思卿一眼,贺姝唯也表示不解,“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慕念晚自己说的。” “好像她之所以撞人后离开是因为有人要害蓝夭夭并非真的想要肇事逃逸。”说完,贺姝唯自己倒是讽刺的笑了下,“就是不知道这理由是真的还是她想要替自己脱罪的狡辩。” “不过,有戚律师为她辩护,就是狡辩应该也会成为事实,更何况还有靳深在背后帮她。没有怕是都会为她制造出有来。”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隔空飘来,砸得宁思卿就像是被人冰封在了寒冰里,浑身透着刺骨的冷。 贺姝唯沉默下来,一双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宁思卿,好一会才状似无意识的呢喃了句,“不过如果她罪名成立,那应该她之前的说辞就没什么可信度吧。” 说完她又沉沉的叹了声,“可这样靳深怕是就要背上一个妨碍司法公正罪名。” 宁思卿目光闪了闪,不确定的道:“应该不至于吧。” 贺姝唯笑,那笑有些冷,“谁知道了,如果慕念晚真的爱靳深的话那就希望她可以为他着想一点吧。” “什么为他着想?”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秦玥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早煲好的汤。 秦玥很漂亮,就算人过中年,但保养极好,跟贺姝唯站在一起,可以称之为姐妹。 一身修身旗袍,长发用一根簪子盘起,只是眉眼略显清冷,如若不是眼神温柔倒有几分难以亲近。 看到母亲,贺姝唯眼底深谙系数褪去,摇摇头:“没什么,跟思卿随便聊聊。” 秦玥也没追问,看向宁思卿,“思卿,这么早就过来了。麻烦你了。” 宁思卿微笑,“玥姨你客气了,我跟小唯是朋友,应该的。” 说着宁思卿起身,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口,“小唯,既然玥姨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玥意外,“这么快?” 宁思卿歉疚,“嗯,今天还有工作。” 既然这样,秦玥也不好挽留。 将人送出病房,客气道:“等小唯这边好些了,我跟你贺叔叔请你吃饭。” “玥姨,你别客气,真的没什么。”宁思卿委婉回绝。 秦玥却笑,本清冷的眉眼像是染上一层暖手,可偏偏目光锐利得很,“应该的,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这话说的隐晦,宁思卿却听明白了。 目光闪了下,终究是没在拒绝,道:“好,那我先走了。” 秦玥点头,目送宁思卿离开这才返回病房。 贺姝唯靠坐在床头,见她回来,问:“妈,你要跟思卿聊什么?” 贺姝唯出事的第二天一早,贺东辰和秦玥就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 但秦玥一直都没说什么,今天主动提及要跟宁思卿聊聊,贺姝唯心里有些没底。 秦玥没回答,将保温盒拧开,将熬煮了几个小时的汤倒在碗里递给她,这才眉目深凝的看着她,“我让你回来你答应过我什么?” 贺姝唯没接,一双眼有些紧张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母亲,有些委屈的张嘴,“妈,我……” “我说过什么?”不等她回答,秦玥又问。 见母亲神情并不太好看,贺姝唯紧张的抿抿唇,解释:“妈,这一切都是意外,跟他无关。” “跟他无关!”秦玥重复她的话,神情更为冷冽,“你知道你以后都不能再谈钢琴了吗?” “当初我让你学导演,你是用了多少努力才换来今天的成果。现在你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你跟我说跟他没关系,小唯,你太让妈妈失望!” 秦玥眼底难掩心疼,这是她精心养护的女儿,从小到大恨不得将什么好的都拿到她面前。 她想让她当导演,可她说更喜欢弹琴。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可是现在,她却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生生断送了自己最爱的钢琴。 “妈,这次受伤真的不是因为阿深,是……” “你不用帮他说话,我去警局了解了。对方是恐怖分子,可却是冲着他来的。” 她不过是被无辜牵连。 “妈,你要相信我,阿深是想救我的,他第一选择的就是救我,只是我们都没想到那恐怖分子身体会那么特殊,心脏比寻常人便右了一点。阿深那一枪没能要他的命。” 事情发生的太快,当时谁都没想到会这样,她潜意识就是去挡过去。 那一枪子弹并非是完全穿透她的手臂,只是她这只手之前就受过伤,医生警告过不能再出意外,这才有了现在不可挽回的后果。 然而,她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