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点头:“查到了,一辆黑色本田,车牌号……”秦逸将昨晚到现在查到的资料详细的做着汇报。 霍靳深低头抽烟,没说话。 他就继续,“不过是辆套牌车,人没拍到,警方目前正在追查。” 顿了顿,秦逸小心的观察着对面男人的脸色,像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霍靳深虽没看他,可语气并不怎么温善的开口,“说。” “从监控里可以看到那辆车确实有撞到一辆甲壳虫,但只是轻微碰撞,更像是……意外。” 因为之后,那辆车并没有再度冲上去,只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行驶。 事情越查越微妙,很多不合理,却又能解释某些不合理。 以至于他们现在都不知道目前所查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一根烟被抽到了底,霍靳深将烟头捏灭在指间。 张嘴要说什么,目光触及秦逸身后,那些话又都给咽了回去,抬眸冷冷看着过来的两人。 两人一身制服,也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本还算坦然从容的步伐瞬间就变得僵硬起来。 其中一名稍微年轻的还轻撞了下身边的年长的,压低了声音问:“队长,这笔录……录得到吗?” 年长的脚步放慢了,脸色也有些复杂,轻叹了声,才幽幽的道:“……试试吧。” 这所谓的试试…… 两人正是负责这次肇事逃逸的警官。 两人这才靠近,霍靳深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妻子还在昏迷当中,现在不方便回答警官的问题。并且我妻子已经委托戚呈均律师为代理律师,由戚律师全权代理,警方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系戚律师。” 两名警官:“……” 两人都一脸毙了狗的看了对方一眼。 分明跟前的男人什么威胁的话都没说,脸上也只是没有表情而已,可看着莫名就有些摄人,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年轻警官,下意识扯了自己队长的衣服一下,压低了声音,“队长,你问。” 队长:“……” 队长轻咳了下,清了清嗓子,才一脸谄媚的开口,“霍先生,你看……我们这都来了,就问霍太太几个问题,就几个,问完我们就走。” 霍靳深双手抄兜,眉目很冷,也没直接让人滚,就那么轻描淡写的道:“我太太还没醒。” “我们可以等。”那年长的警官立刻接话。 霍靳深就不轻不重的扫了眼,对方立刻绷紧了身体,呵呵一声,犹犹豫豫的,“那个,我们……我们可以……等。” 这事网上闹得挺大,上面没办法只得施压让尽快处理。 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被局长命令过来就知道不会太好办,可也没想到这么难啊。 “这里是室,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两警官:“……” 两人傻眼的又看了眼对方。 所以,现在他们警察都沦落成了闲杂人等? 霍靳深没让人将两人赶走,自己直接回了病房,在两人悄悄踮起脚尖想要查看下病房内的人的情况时,病房门“砰”的一声当着两人的面被关上。 病床上,慕念晚早已经醒来。 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盯着天花板。 听到声音,睫毛闪了闪,以为噩梦而惊出的一身汗都没消散干净。 霍靳深过去,在床沿坐下,也不管自己一夜无眠又没整理显露的邋遢和狼狈,凑到她面前,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汗水,“醒来了?哪里疼?我叫飞白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就要离开,慕念晚却缓缓转动了下脖子,轻轻的开口,声线比昨天还要沙哑,“顾寒川,还没来吗?” 霍靳深转身的脚步停下,他看向慕念晚,“为什么执意要见寒川?” 昨天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飞白联系寒川。 如果事情真照她所说的那样,那么她第一该是报警而不是找寒川才对。 慕念晚紧抿着唇,不过是一天一夜,她整个人憔悴得不行,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坚定,“因为,只有他才会去救他们。” 他们——夭夭和孩子! 霍靳深一时沉默无言。 现在的她是不是对自己已经全然没了信任? 他就那么站着,没人发现面色淡然的男人,那略微僵硬的身体,他凝视着她的双眸,低低笑着问:“我,让你很失望对吗?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相信我呢?” 慕念晚睁大一双眼睛盯着他,“我,该相信吗?” 不是能不能,而是该不该。 霍靳深落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顿,这句话好像比她直接的肯定都来得让人难以接受。 “我知道警察在外面,让我见顾寒川,不然我不会按照你们说的去做。”慕念晚冷静的威胁着男人。 霍靳深面色一沉,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威胁我?” “晚晚,”他又低低的唤了声,“不要拿自己来威胁我,你知道我会不高兴的。” 捏着下巴的手细细的摩挲了两下,霍靳深又继续:“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查清楚,但前提是你不会有任何事情。” “不管蓝夭夭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你想要为她做任何事也要保证自己没有事,对不对?” 男人说的很温柔,像是极尽耐心的安抚。 每一个字却又那么具有威慑力的敲在慕念晚的心上。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威胁。 霍靳深站直身体,过了几秒才低低淡淡的道:“我叫飞白过来。” 路飞白来的很快。 霍靳深因为有事没留在病房,至于外面的警察,早就不知不觉离开了。 路飞白进来,例行检查,伤口没问题,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唯一棘手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慕念晚经常会走神,有时候要叫好几声她才会有反应。 这样的状态在顾寒川来之后才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