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分明还残留着方才的余韵,郁枝鸢却如坠冰窟。 待看清身旁那张面孔,郁枝鸢浑身的血液好似也跟着凉透了。</p>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她一掌掴在了昏迷的鱼禾脸上。</p>
鱼禾原本白皙的面上当即浮起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像是不曾察觉郁枝鸢对他的暴虐举动,他仍昏死在地上。</p>
郁枝鸢随手将地上的衣衫拾起,遮住了重要部位,对门口战战兢兢候着的女卫冷声吩咐:“还不去将本殿的衣物取来,本殿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什麽用!”</p>
女卫忙道:“是,殿下……”</p>
“等等。”郁枝鸢唤住她,冷眸扫过地上满身都是青紫的人,“将这蠢东西处理掉,记得处理干净些。”</p>
“是。”</p>
相比前院的兵荒马乱,后院更为安宁些。</p>
郁云霁餍足的靠在他的身旁,把玩着他的一缕长发:“怎麽不高兴,引之是不满意吗,若是不满意,我也不介意再。”</p>
“住口。”孤啓温热的掌心堵在她的唇瓣,红着耳尖恶狠狠的威胁,“你若是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我便……”</p>
郁云霁轻轻眨了眨眼眸,等着他的后话。</p>
他总是这幅逗弄不得的模样,只说几句便能惹得他面红耳赤,偏生她对孤啓这幅样子喜欢得紧。</p>
郁云霁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这才得以被松开。</p>
“我原以为你会在正堂料理宴会,你为何贸然前来?”郁云霁将他的发丝绕在指间,温声道。</p>
此时的她像是恢複到了寻常的模样。</p>
孤啓冷哼一声,怨道:“若是我不来,你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p>
生辰宴这样的日子,被人下药死在自己的府上,想一想便够死得丢人。</p>
郁云霁没有反驳,只笑道:“做戏当真实些,若非我这般配合,郁枝鸢对我提防太过,我将来还难以得手。”</p>
“妻主最会做戏了,险些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他仍旧冷淡,对于她的温声置之不理,“这样的心思与手段,哪家的女娘都是比不过的。”</p>
演吧,谁能演得过她,孤啓愤恨的想。</p>
郁云霁指腹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我怎麽舍得死,有引之这样的儿郎伴在我身侧,若我一死,你便要成鳏夫了,届时谁来护你?”</p>
孤啓一哽,没有应声。</p>
郁云霁竟是在考虑,她死后没人能护着他吗?</p>
他哪有这麽重要,从郁云霁的口中说出来,自己竟是比她的命还重要。</p>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孤啓猛地偏头看向她,一字一句补充道,“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p>
她才不会死,她长命百岁。</p>
方才还气鼓鼓的不打算理人,在她这话脱口而出后,便猛然朝着她龇牙咧嘴的威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