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她来,孤啓起身朝她迎了来:“殿下……”</p>
“我要入宫一趟,”郁云霁道,看着孤啓面上僵住的笑意,她解释,“如今的情况你也知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了这样大的事,今夜不用等我了。”</p>
孤啓缓缓垂下了头。</p>
又是不用等她了。</p>
她总不让他等他,可他是郁云霁的夫郎,哪有夫郎不等妻主的?</p>
但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平静的道:“我知晓了。”</p>
见他没有像往常那般闹,郁云霁面上露出几分笑意:“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为你带八宝糯香鸭吃。”</p>
她记得,上次孤啓就挺喜欢吃的。</p>
孤啓面上扔挂着得体的笑,袖中的手却缓缓拢紧。</p>
郁云霁还是介意他的,想来也是,无人不会介意此事。</p>
恭王就像是横在两人面前的一道鸿沟,这个鸿沟一日不除,郁云霁便总能拿出此事来恶心他。</p>
都是他的错,若非他识人不清,如何会同郁云霁産生这样的误会。</p>
孤啓初尝到唇角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将唇肉咬破了。</p>
“不必麻烦了,殿下忙完便早些回府吧。”孤啓堪堪维持住面上的笑意。</p>
郁云霁只当他在客气:“不麻烦,顺路的事,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若是闷得慌,可以叫云梦泽来陪你解解闷,想来他也愿意。”</p>
那日宴会上,她便见孤啓同云梦泽走得极近,两人一见如故。</p>
这样便好,孤啓总不能一直将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所谓的分离焦虑症,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不交朋友不说话,她总担心孤啓会憋出毛病。</p>
“……好。”孤啓笑着应下。</p>
罢了,殿下带给他的,哪怕是砒霜他也会一点都不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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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阁。</p>
溪洄为花圃中的晚香玉浇了水。</p>
花圃内湿润的泥土沾在他的脚下,溪洄却不曾顾及,只惯例将瓶中的药粉倒在花根处。</p>
芜之蹲在他的身旁,歪着头道:“太师格外偏爱这一株晚香玉,如今就连这样珍贵的东西都给花木用上了。”</p>
溪洄起身,将瓷瓶递给他:“晚香玉高洁典雅,夏秋可观赏,香气宜人,更要悉心照料些。”</p>
芜之暗暗撇了撇嘴。</p>
他就知道,太师哪里是偏爱什麽花木,分明就是睹物思人了,方言整个幽朝,威压菡王殿下才用这样别致的香,别以为他年纪小什麽都不知道,太师时常对着桌案上那锦帕折的兔子怔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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