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五妹妹是从哪里听到的,不过是和三妹妹拌了两句嘴而已,谁家姐妹不拌嘴的,这样一件小事,倒是叫五妹妹说的很严重的样子。”楚舒然淡淡开口。 楚慕倾瞥了她一眼,老夫人听到楚舒然的话也点点头,然后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楚司纯:“你二姐姐说的有理,你也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反倒伤了姐妹和气。” 楚司纯想说她们能有什么和气,但是当着老夫人的面还是没敢开口,这楚舒然怎么毁容了之后越发装模作样了,不过就算这么装又有什么用,她真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声名在外的楚舒然不成。 “行了,你们既然要出去,那便趁早吧,也能早点回府。”老夫人摆摆手。 几人出了棠桃院,楚慕倾让人去唤楚念一她们,然后就和楚舒然楚司纯一道前往大门处。 因着几位小姐都去,府上准备了两辆马车,嫡女一辆车庶女一辆车,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到了霓裳阁。 几人下了马车,楚慕倾认真瞧了这间霓裳阁,位置极好,坐落在闹市中心,可能是因着霓裳阁今日上新的缘故,大门处来来往往好些人,个个瞧着都像是权贵,楚慕倾还碰到了不少认识的小姐。 看见永宁侯府的小姐们来了,认识的小姐们都打了声招呼,有看见了楚舒然的还不经意的多看了她一眼,只是楚舒然戴着帏帽,她们看不清她的脸,不过瞧着这样子,估摸着这位永宁侯府的楚二小姐,当真是毁了容貌。 之前她害的林府的大小姐毁了容,如今她自己也被林夫人毁了脸,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几人进了霓裳阁,看见店内摆放着几件衣裳,每件都样式精美,她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伙计将一件衣裳妥善收好,嘴里喊道:“流光锦轻罗百合裙已定。” 楚慕倾看过去,看见一名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嘴角挂着笑,周围人闻言朝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大概那件裙子就是被她定了。 “明惠县主。” 有名绣娘从前面走过来,她浅笑着道:“县主可能不记得我了,上次我与罗娘子一道去过侯府。” 楚慕倾朝她笑着点点头,那名绣娘道:“楼上还有些别的款式,县主和几位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去二楼看看。” 这霓裳阁一楼的衣裳已经是精品,但是二楼的衣服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楚慕倾几人跟着绣娘上了二楼,入目俱是各种精美的衣裳,一件件都格外夺人眼球,楚司纯一看见就移不开眼睛。 二层人比一层要少很多,且相熟的面孔更多,绣娘将她们领上来,就行了个礼道:“县主和几位小姐先看着,我下去招呼一下其她的客人。” 楚慕倾笑着点头,等绣娘一走,楚司纯便马上走到了那些衣裳面前,每件衣裳旁边都站着一个绣娘,看见楚司纯过去了,便微笑着给她介绍那件衣裳,楚司纯兴致勃勃的听着,越听眼睛越亮。 楚慕倾看着站在身边的楚思晴,对着她道:“你也去瞧瞧。” “嗯。”楚思晴点点头,眼中闪着亮光,她也走到了一件衣裳旁边,听着绣娘给她介绍,然后不知道问了一句什么,在听完绣娘的回答之后,慢慢的垂下了眸子,有些歉意的朝她笑了笑,而后又走了回来。 楚慕倾看了她一眼,没问什么,一旁的楚凝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心嗤这种衣裳楚思晴也敢去看,若是随随便便就能买起的,这二楼人也不会如此少。 楚舒然没看楚慕倾和楚念一,直接转身往一楼走,楚思晴原本想喊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了头没说话,楚凝初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楚念一注意到了楚舒然的动作,眼中闪过嘲讽,心想装什么,自己戴着帏帽也要和她们一道出来,如今又做出这样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的样子,也不知做给谁看。 楚慕倾看着楚舒然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微光,只轻声道:“二妹妹兴许更喜欢一楼的衣裳。” 这边楚舒然下了楼,直接出了霓裳阁,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那边,有个人正在那里等着她,听见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正是许久未见的林修然。 他看见楚舒然有些高兴,立马道:“表妹,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赶来了,你如今怎么样?” 今早楚舒然让人给他送了消息,说是今日可以一见,他高兴极了,表妹还愿意见他,说明就是没有生他气。 之前他一直惴惴不安,他母亲做出那样的事,他实在难以接受,他也无法想象表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是怎样的痛苦,可是那毕竟是他母亲,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去见表妹,只能一直买醉。 还是凌云阁的姑娘看出了他的痛苦,劝解他道既然如此难受,何不去见见楚二姑娘,听说楚二姑娘善解人意,说不定并不会因此迁怒于他,他想到表妹的为人,心里燃起了希望,这才主动给表妹写信,结果今日就收到了表妹的消息,当真是令他欣喜若狂。 此刻,看到楚舒然,看到她戴着帏帽,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感觉到表妹看起来好像更加瘦弱了些。 “表哥。”楚舒然的声音带着哽咽,“舒然以为此生都见不到表哥了,今日见到表哥,舒然便是死了也值了。” 林修然瞬间心疼:“表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日日都想着见表妹。” “当真吗?”楚舒然的声音里有些希冀。 “自然是真的。” 楚舒然声音很轻:“之前在庄子上的时候,舒然日日都想着能见表哥一面,想亲口向表哥解释,但是我等了好些日子,都没等到表哥,那时我便想,兴许表哥是怪了我了。” 林修然心疼更甚,往前想将楚舒然搂进怀里,楚舒然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苦笑道:“舒然如今已经配不上表哥了,以前种种,便当作没发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