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寿安堂,楚慕倾浅笑着道:“姑母随我来吧。” 容淑慧温温柔柔说:“多谢县主。” 楚司纯懒得和她们在一起,自从三夫人离开之后,她如今看大房更加不顺眼了,她冷哼一声,直接带着丫鬟走了。 楚念一不愿意看到楚慕倾,也找个理由离开了,楚凝初的院子和她们不顺路,自然也单独走了,所以最后只剩下了楚思晴和她们一道。 听兰院和楚思晴现在住的春梨院在一个方向,只是更加偏远些,三人走了一段路就到了春梨院,楚思晴小声道:“大姐姐,表姑,我先回去了。” “好,进去吧。” 等楚思晴进了院子,两人继续往前走,楚慕倾笑着给容淑慧介绍:“四妹妹如今和白姨娘一起住在春梨院,便是刚刚那个院子。” 容淑慧点头,然后轻声说:“原来那便是白姐姐的女儿,我上一次见白姐姐还是幼时呢,没想到如今白姐姐女儿都这么大了。” 白姨娘是湖州王氏的庶女,容淑慧从前自然是见过她的。 “如今姑母和白姨娘都在侯府,日后相见的日子便多了,恰好春梨院和听兰院离得也近,这就更方便了。” “却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嫂嫂住在哪个院子,今日来了还未曾向嫂嫂问安。” 楚慕倾看见容淑慧不似作假的语气,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如今母亲不在侯府,至于三婶,因着望县老家的伯祖母身子不适,三婶最是有孝心,便前去陪伯祖母一段时间。” “原是这样。”容淑慧语气里带着歉意,“是我多言了。” “姑母客气了,如今府上只有春梨院的白姨娘和落梅院的安通房,不过安通房已经有了身孕。” “这倒是喜事,那我应当前去探望一番的。” “姑母当真是有心。” “应该的。” 说着话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听兰院,听兰院虽说没有那么靠近老夫人的寿安堂,但其实环境很是不错,周围有好些花花草草,闲暇时便可以在院子里赏花弄草。 听兰院因着一直没人居住,此刻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楚慕倾带着容淑慧进了屋,连夏连忙将桌边的两张凳子擦干净让她们坐,容淑慧看着连夏的动作,目光微微闪了闪。 楚慕倾坐下后看着容淑慧说:“如今这院子有些空,姑母先将就一二,等我回去便挑些丫鬟和一应器物过来。” “这太麻烦县主了。” “姑母说的哪里话,姑母是侯府的贵客,自然没有怠慢的道理,如今姑母便安心的在这里住着,有什么缺了尽可以让丫鬟来棠桃院找我。” 容淑慧起身,又朝着楚慕倾福了福身,声音里充满感激:“如此便多谢县主了。” 楚慕倾也起身将她扶住,笑着道:“姑母不必客气,棠桃院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稍后会有丫鬟过来。” 容淑慧微笑着将楚慕倾送到听兰院门口,然后看着楚慕倾带着丫鬟离开了。 “进去吧。” 她进了屋子,看见屋中的摆设,伸出手随意的摸了摸,然后问道:“我的琴带了吗?” “带了小姐,奴婢忘什么也不敢将您的琴忘了。” 容淑慧满意的笑了。 楚慕倾带着连夏往回走,连夏道:“这位表姑母来的还挺快。” “如今容家没落,她是个有心气的主,一找到机会,自然要抓住。” 楚慕倾微微垂着眸子,这位容姑母上一世也来了永宁侯府,不过是六月份,当时她刚及笄不久,这位姑母便来了,老夫人也像这一世一样,让她住在了府里。 不过这位容姑母可不是个安分人,进府不过两个月,便开始勾搭楚长松,有一次更是找了机会想要和楚长松生米煮成熟饭,不过那时候大夫人掌控内院,她还没成功就被大夫人发现了,最后被大夫人赶出了府,后来楚慕倾便不知道她的行踪了,不过她想,大夫人应当不会让她活着。 如今永宁侯府的内院也太过安静了些,安氏一家独大,这可不是楚慕倾想看到的,既如此,倒不如让这位容姑母提前进府。 天冬找人找到了这位姑母,那人不经意和她透露了永宁侯府的荣华富贵,这位容姑母,便提前进了京。 “楚舒然能下地了吗?” 楚舒然受伤已经有些日子了,况且只是伤了脸,身体其它地方并无大碍。 “芙蓉院的丫鬟说二小姐日日坐在床边不说话,芙蓉院内的所有镜子都被收起来了,就怕二小姐看到承受不住。” 楚舒然那脸算是完全毁了,即便太医瞧过,容贵妃也派人送来了不少上好的药膏,也只能修复一部分。 “芙蓉院的丫鬟如今还不敢和二小姐说大夫人的事,但是这种事到底瞒不了多久。” 楚慕倾轻声吩咐:“找人去将楚舒然现在的情况告诉楚念一,她想必是想去见见楚舒然的。” 楚念一当时回府的时候,在门口被楚舒然羞辱,如今若是找到机会,按照她的性格,自然要找回来。 况且大夫人如今没了,楚舒然没了靠山,楚念一自然不再俱她,定然是要踩一脚的。 楚慕倾回了棠桃院,让连夏挑了一些丫鬟送去听兰院,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琴谱,递给连夏,道:“一道送去,说是我与表姑一见如故,这是我给她的回礼。” 连夏看见手上这本琴谱,又想到了容表姑那个贴身丫鬟背的包裹,里面瞧着是有一把琴,她轻轻点头,就拿着琴谱去听兰院了。 连夏从听兰院回来后不久,就听见门口的丫鬟禀报:“县主,表姑奶奶来了。” “让姑母进来。” 容淑慧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楚慕倾坐在桌边,桌上还摆放着一本书,瞧着刚刚是在看书。 楚慕倾起身,笑着道:“姑母来了,快请坐。” 容淑妃顺着楚慕倾的意思坐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早间刚与县主分开,如今又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县主送的礼物太过贵重,县主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般珍贵的琴谱,我这样的身份,送我实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