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日日都带着楚思晴去刺激大夫人,再加上头痛情绪不稳定,这时候的信任最薄弱。 就算她一开始是相信杏儿的,但是那根钉子就埋在心里,迟早会爆发,缺的就是一个爆发点,一个让她们之间的信任就此崩塌的点。 这时候,若是再添一把火,这个点就会马上爆发。 牡丹院。 大夫人沉着脸,下面跪着杏儿,杏儿到现在都很懵,不明白怎么就从她房里搜出来了这些东西。 刚刚大夫人将她喊到眼前,这几日不知为何,大夫人不让她贴身照顾,她怎么也想不出原因,最后只能猜测还是有人背后嚼舌头说了她那日遇到大小姐的事。 但是老天作证,大小姐虽然不知为何要拉着她闲聊,但是她真的什么都没说。 她刚到,王嬷嬷就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问是不是她的。 她看了一眼,点点头,那是她平日里装香粉的小瓶子,因着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她的待遇向来很好,所以平日里除了给家里爹娘的,还有些钱她就用来买胭脂水粉了,她自然也是爱美的。 只是平日里时常伺候在主子身侧,所以就算用香粉也不能用太香的,特别是她们这种大夫人身边伺候的,若是打扮的太好或者太过涂脂抹粉,就会惹的主子不喜,因此她这香粉味道极淡,平日里她又只用一点,不仔细闻是闻不出来的,但就是这一点,她都很开心。 但是这些日子,因着大夫人有孕,牡丹院上上下下都格外仔细,她也不敢用香粉了,不然若是大夫人闻了一些,影响了肚子里的小主子,岂不是要扒了她的皮。 王嬷嬷看见她点头,直接一巴掌拍在她脸上,然后怒道:“好你个杏儿,平日里夫人对你不薄,你个忘恩负义的贱蹄子,居然还敢勾结外人背主!” 说完又一个巴掌甩上去:“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棠桃院?” 杏儿被王嬷嬷打懵了,半晌,才捂着脸哭着道:“嬷嬷为何这么说,我跟着夫人这么久了,怎么会背叛夫人。” “你说你没有,那这瓶子里是什么?” “不过一瓶香粉而已,柳儿她们房里,嬷嬷去搜也能搜出来这样一瓶香粉。” 王嬷嬷看她不承认,冷笑一声,道:“香粉是她们都有,但是你这就是一瓶香粉吗?夫人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你这香粉里掺了让人闻了会头痛之物,你还有何解释?” “难怪夫人前些日子会一直头痛,你一不在身边伺候就好了,原来竟是你这贱蹄子日日在身上抹粉,夫人闻到了自然会不舒服。” 杏儿不可置信的抬头,随即否认道:“不可能!自从夫人有孕后,我再也没有用过这瓶香粉,更何况,若是真是它的问题,那我也该头痛才对。” 她真不愧是大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反应极快,马上就找到了漏洞。 但是王嬷嬷显然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又重新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之后里面是几粒药丸。 “这也是在你房里找到的,大夫同样看过了,这是那香粉里掺的药粉的解药,你定是自己事先服了解药,这才会没事。” 杏儿摇头,急忙否认道:“夫人,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未见过此物,还有那药物肯定也是别人故意掺进我的香粉里的。” 大夫人沉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就是此刻的宁静才让杏儿更加害怕,她太了解大夫人了,现在越沉默就说明她越相信。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东西都是在你房间找到的。” 杏儿跪在了大夫人面前,声音焦急的解释道:“夫人,兴许是别人故意放进我房间里的,就是想借此挑拨夫人您和我的关系啊!而且我这些日子从未用过这香粉,就怕夫人您闻了对小少爷不好,夫人您想想,最近可曾从我身上闻到过这香粉的味道?” 大夫人闻言真想了一下,但是不说这香粉味道极淡,原本就闻的不是很清楚,更何况杏儿已经好几天没伺候她了,她实在是记不得了。 这几日,她心里总是想起那婆子和她说的大小姐和杏儿有说有笑,大小姐的丫鬟还和杏儿拉拉扯扯,但是那日她问杏儿的时候,杏儿并没有说自己和楚慕倾的丫鬟拉拉扯扯做什么。 她看着王嬷嬷手上的那两样东西,那日楚慕倾的丫鬟,是否就是趁机将这两物交给杏儿的呢。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自己就是从那天之后开始头痛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只要说实话,我便念在你我主仆情谊,从轻发落。” 杏儿瘫软在地,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是谁要故意陷害她。 是柳儿吗?同为大丫鬟,嫉妒她平日里更得夫人欢心。 还是那几个二等丫鬟?想将她拉下来好爬上一等的位置。 脑中闪过好几个人,但是她知道,眼下说什么大夫人都不会信,大夫人心里已经认定了她背叛了自己。 说什么只要她说出来,就会从轻发落,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呢。 就算真是她做的,此刻她全盘供出,大夫人也不会放过她,她知道大夫人那么多事,大夫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她闭上眼睛,绝望的瘫在地上,但是她现在甚至不敢大喊,她是家生子,父母兄长都在府里,大夫人如今虽然不得势,但是终究是侯夫人,想要收拾几个奴才轻而易举。 大夫人看见杏儿这样,心里只觉得格外愤怒,这是一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愤怒,她自问对杏儿已经不薄,前些日子甚至第一时间还选择相信她,结果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她冲着王嬷嬷摆摆手,王嬷嬷会意,找了两个婆子,将杏儿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