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讲故事，罗兰却先问纪灵：“大小姐看到那些所谓艺术品时，是什么感觉？”</p>
纪灵卷翘的睫毛在他手心轻轻扫过，很规律，也很柔软。</p>
她不需要多少思考，仅需要本能就能回答：“像你一样难过啊，罗兰。”</p>
也正因为永远不可能成为受害者的罗兰都会怜惜他们，纪灵愿意等罗兰来给她“讲故事”。</p>
罗兰收回手，捻了捻发痒的手心，用认真看手的姿态回避了纪灵这句话。</p>
纪灵也不催促，乖乖缩在柔软的被子里，好像真是等故事哄睡的小朋友。</p>
无害到治愈，好像哄着她安然入睡，自己的心也能平静下来。</p>
在这静谧祥和的深夜，罗兰突然生出一种摆烂似的放弃，不想再纠结纪灵是否可信，哪怕不能合作，只是告诉她……让她自己明白其中的险恶，自己选择，也可以。</p>
哪怕她可能也不需要他的保护。</p>
“y dy知道倭国的730部队吗？”他问。</p>
“家庭教师讲过，侵略战争那个？”</p>
她知道就好，罗兰也不纠结纪灵还记得她“傻子”时候的事，“不知道你的家庭教师有没有告诉你，那些战犯最后没有被审判。”</p>
“为什么？”纪灵确实不知道。</p>
罗兰只说：“他们的试验资料，交给当时管理他们的米国政府，以此换取了那些实验人员的平安。”</p>
“利益交换啊……”</p>
“嗯。”</p>
纤细的女孩缩在被子里，有些不高兴地评价：“真不公平。”</p>
她的眼睛漆黑少有光亮，有时候注视着，会有种她没有正常人类感情的恐怖感。</p>
但罗兰知道，纪灵大概率，是个很柔软的女孩。</p>
“所以地下天国的人口买卖，还跟730余孽有关？”</p>
柔软，并且敏锐。</p>
罗兰说：“那些不能随便活动的所谓‘艺术品’，或者已经被完全控制的人，用他们做人体实验，他们也没办法反抗。”</p>
美丽又脆弱，真正的燃烧全部生命，灿烂的凋零……藤原浩也曾经以癫狂的咏叹调这么赞美着。</p>
所以真正的压榨到极限，不是简简单单变成艺术品而已，她们的结局，比纪灵知道的更加惨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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