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如缓缓张开双目,在镜中凝视着慕云道:“你真的没看出来么?”</p>
慕云作势揉了揉眼睛,接着笑吟吟的道:“还要看出什么吗,我已经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呀。”</p>
余冰如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语声低沉的道:“那现在呢?”</p>
慕云心中一动,又仔细端详了片刻,果然察觉一丝异样,当下迟疑着道:“阿冰你再笑一下,好不好?”</p>
余冰如微颔首道:“你毕竟看出来了,怎么样,可怕吧?”</p>
笑声犹在耳边,镜中的面颊却全无半分改变,看起来好像一张没有生命的挂画,分明透出十足的不和谐。</p>
慕云呆了片刻,蓦地醒悟过来,摇头叹笑道:“阿冰你这法子可唬不了我,你应该是跟那位邵姑娘一样,也戴了人皮面具吧?只是你这面具做得不够好,没法将细微神情表现出来,所以才会这样吧?”</p>
余冰如苦笑一声,哑着嗓子道:“不是面具,是牵机毒。”</p>
慕云登时一滞,难以置信的道:“牵机?那不是……”</p>
余冰如嗯声道:“中牵机毒必定全身僵硬而死,我只是面容僵死,也算死里逃生了。”</p>
慕云强抑心头震惊,上前揽住余冰如的肩膀,一脸关切的道:“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p>
余冰如微微一顿,讷讷的道:“你真想知道?”</p>
慕云一正色道:“那当然,我不仅要知道,还要帮你报仇。”</p>
余冰如心下稍慰,低咳一声道:“你可曾听过‘毒手鼓魔’连八方的名号?”</p>
慕云点头道:“当然,那是净宇教的余孽,阿冰你跟他结过怨?”</p>
余冰如银牙紧咬,声音发颤的道:“没有,不曾结怨。”</p>
慕云一拍脑门,了然的道:“不错,这老怪恶名远扬,人人得而诛之,谅他也不敢再出来兴风作浪。我记得他原先正是在咱们那边作威作福,莫非是那时害了你?”</p>
余冰如轻叹道:“十年前净宇教覆灭,连老怪窜回郢襄,便曾在我家借住过一段时日。我娘因为生弟弟时落了病根,早先便亡故了,只剩我们姐弟和爹相依为命。”</p>
慕云知道余冰如心中伤痛,便抚摩着她冰凉的手掌,静静的听她述说。</p>
余冰如感激的看了慕云一眼,接着又道:“我家只是熊岗山下的平凡乡民,虽然也受过净宇教的迫害,却并未见过连老怪本人。”</p>
“我爹生性豪爽,见连老怪孤老潦倒,于是热心款待。这样过了半月有余,也算相安无事,连老怪非但未露凶相,反而对弟弟十分青睐,有意传了他一些入门的内功心法。”</p>
“弟弟先天不足,从小体虚羸弱,都靠我来照顾。可正是在那半月时光里,他不仅气色大有好转,食量也明显增长。我和爹问过之后才晓得原委,当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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